倆人都默不作聲的模樣像極了罰站。
就在我納悶兒爸爸和
謝叔怎麼還沒談完的時候,乾安對著腳尖兒開口,「你剛才為什麼不躲?」
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和我說話,笑了笑回道,「我又打不過你,怎麼躲?」
「那你是什麼意思,和我玩攻心計?」
乾安嘁了聲,「嚇唬我?告訴你,今天是意外,我不吃你這套的。」
「隨便你怎麼想吧。」
我側臉看向門板,精力不足,也沒心情去聽裡麵談到哪了。
「哎,我真是最煩你這種人,看著老實,扮豬吃老虎玩的可溜……」
乾安低聲道,「你說實話,剛剛我說你要嗝屁的時候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所以你才會喝那個飲品壓製?萬應應,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怎麼成為的自耗敗家子,在我這你不用裝深沉,生氣你就把話說出來,咱挑明了乾一仗,犯不著自己在那喝些色素飲料生挺,特沒勁,你知道嗎?」
生氣?
我看向他,「我沒有生你氣,乾安。」
「裝吧。」
乾安無語的吹了吹劉海,「你是十三嗎,我瞅著三十的都沒你能裝。」
「是真的。」
我難看的笑了笑,「我喝那袋刨冰隻是為了緩解難過。」
他挑眉,「難過?」
我嗯了聲,「聽到你說那些話,我的確很不舒服,是心情不舒服,因為我希望能得到認可,而不是還沒等做什麼,就被人強調這裡也不行,那裡也不行,一定會死呀怎麼樣的……」
說一說我眼睛就有點發酸,努力的扯起唇角,「但是我知道,你也不是有心的,蔡爺爺和我說過,人在憤怒時會故意去說些難聽的話,出發點很幼稚,僅僅是為了刺痛對方,可能我剛才看起來不太痛,你才會不斷的和我吵,事實上你隻是想讓我知難而退罷了,你怕我占著徒弟的位置,又沒有達到謝叔所期待的高度……所以,我知道你是為謝叔著想,又哪裡會生氣,我……哎呀,對不起……」
我尷尬的笑了聲,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底。
沒想哭的。
眼淚不知道怎麼就流出來了。
本來彈到他腦門還很開心,有種偷襲成功小得意。
可是一說到這類話題,我就會從心底深處滋生出絲絲縷縷的恐懼。
那感覺很不受控。
隻覺天空罩下了一張大網,我周身泥濘的被困在其中。
左手是迷茫,右手是彷徨。
最怕對不起的,便是謝叔給予我的身份。
乾安沒再言語,轉而遞給我一張紙巾。
「謝謝。」
我接過就用紙巾按住眼睛。
誒~
怎麼突然感覺鼻子更通氣兒了?
剛得的鼻炎不治而愈了!
腦中一閃。
哭也可以消耗!
等等。
我神經兮兮的在那捋著。
在病房裡我和爸爸說話時也流了眼淚,沒頂用,依然嘩嘩流鼻血。
後來和臟東西比劃完,又和艾秋姨聊了通很是愜意。
但是好狀態很快就被小龍舅的臭捧打破了!
當下我麵對乾安又擁有了片刻輕鬆……
這說明啥?
敗氣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累積。
呼吸間,談笑間,或輕或重,它鳥悄的就來了。
花錢,吃零食,哭……
等等好多消耗的途徑在等待我去開發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