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夏將煮好的粥放在他麵前,又轉身將炒好的土豆絲端來。
賀誠不免感歎,宋盼夏也是被父母寵愛長大的小姑娘,卻沒有半點女孩子的嬌氣,反而踏踏實實地做事,不驕不躁。
跟他在大學裡遇到的女人有很大區彆,可能這就是鄉村裡才有的樸素吧。
等到宋盼夏考進城裡的大學,也會受到環境的影響,說不定也會發生改變。
兩個人一起吃了粥,宋盼夏又問了他課本上的一些知識,然後去了宋家。
走進大院內,眾人的反應肉眼可見的改變。
昨天還是冷嘲熱諷,今天已經變成熱烈相迎了。
“賀誠,您來了啊,早飯吃了嗎?”
“賀誠你什麼時候有空啊?可以幫我看看身體嗎?”
“我的身體也不太舒服,能不能也幫我瞧瞧?”
賀誠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裡,倒也沒有排斥。
隻是說先將宋建國的身體治療了再說其他的。
眾人見他沒有拒絕,就知道這事兒是有希望了。
賀誠來到了宋家門口,就見到曹永望和趙桂芬在門口等著他了。
趙桂芬迎了上“賀誠,房間我已經收拾了,昨晚還給他擦了身上,熱水也給您準備好了。”
誠輕輕點頭。
曹永望也是恭敬地說道“銀針已經消毒了,也擺好了。”
賀誠走進了屋子裡,“那就直接開始吧。”
永望主動站在他身邊,充當他的下手,負責將銀針遞到他手裡。
門口還是守著不少的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注意著屋子裡的一切。
但今天反對的聲音徹底消失了,都知道不能輕易打擾他,每一個人都自覺地安靜著。
曹永望認真地看著他的手法,希望能記住,但他的速度還是太快了,記住了前麵就忘記了後麵,不一會兒就忘完了。
這種複雜的針法本身就很難記住,要不然偷學乾坤針法也不至於花了兩年時間。
最後他隻能放棄,決定以後多跟賀誠學學,明目張膽地學習總要不了兩年時間吧。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宋建國的身上再次布滿了銀針。
宋建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外人感覺不到什麼,他的身體他是最清楚的。
以前他的身體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太多的支配權。
仿佛身體的支配權被剝奪了一樣,根本無法操控。
可是從昨天開始,支配權就回來了一部分。
今天,經過賀誠的治療,又回來了大部分。
他覺得,自己應該快要好起來了。
賀誠做完一切後,吩咐道“靜置五分鐘後就可以取針了。”
“好的好的。”曹永望立刻應道,這種小事他很樂意去做。
賀誠對於他的機靈也很滿意,助手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的。
需要懂得醫療知識,也需要懂得他做的內容。
曹永望就是一個很好的助手,省了他不少的事情。
趙桂芬走了上來,關心地問“賀誠,那一會兒再做一次針灸,建國是不是就完全康複了?”
“不是。”賀誠否定道。
“那就是明天了?”
“也不是。”賀誠失笑,解釋道“因為宋叔叔的殘疾有一年時間,身體內的神經處於失效狀態。我如今隻是剛剛將他們激活,要想像正常人運用,還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啊……這……”趙桂芬聽得一頭霧水,沒明白話裡的意思。
賀誠說道“意思是今天針灸過後先休息幾天,到時候再來最後一次針灸,就能讓他徹底康複了。”
趙桂芬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好好,隻要能好起來再長時間我都願意等。”
她本來以為今天宋建國就能下地了,結果還要什麼適應。
不過現在她已經非常相信賀誠了,等幾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五分鐘過後,曹永望就將宋建國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
宋盼夏走到父親麵前,問道“爸爸,你感覺怎麼樣?”
宋建國高興地點頭“我覺得比起昨天越來越好了,你看,我的手也能抬起來了。”
說著,還將自己的手抬起來給他們看。
門口的村民們見到這一幕,都在感歎賀誠的本事。
“沒想到賀誠在大學裡學到了這麼多的東西。”
“是啊,以前還覺得讀書沒用,這不是大有用處嗎?”
“我回去也要叫我家孫子好好讀書,像賀誠學習才行。”
一時間,很多人眼裡的書呆子變成了眾多小孩學習的榜樣。
賀誠轉向趙桂芬,安排了接下來的護理內容。
讓宋建國最近先不要下床,但可以慢慢地活動四肢,一個小時活動一次就行。
趙桂芬一一記了下來。
“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給我打電話,也可以道。
“讓盼夏送你回去吧。”趙桂芬再次說道。
“不用了。”曹永望笑嗬嗬地站了出來,“我正好跟賀誠有話要聊,我送他回去吧。”
賀誠說“盼夏馬上就要高考了,這段時間還是回學校專心學習吧,不能耽誤了學習。”
趙桂芬拍了拍大腿,“沒錯沒錯,回學校學習才是關鍵。你不是想做醫生嗎?以後就學你誠哥這樣,做一名神醫!”
宋盼夏堅定地點頭“我會的!”
賀誠和曹永望一起離開了宋家,朝著他家裡走去。
寬敞的馬路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賀誠笑著說“曹醫生有什麼想問的不妨直說。”
曹永望的心裡有很多問題,他先是問出了第一個“你的頭是被誰打的知道嗎?很嚴重?”
“我大概知道是誰,但我沒有證據。”賀誠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透著一股冷然,“確實很嚴重,在省城找了好幾個醫生都說做不了手術。”
曹永望繼續問第二個問題“你的醫術那麼好,為什麼不直接消除瘀血,重見光明呢?”
“不著急。”賀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雖說這樣還不太方便,但是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曹永望感覺到裡麵的水深,又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你的醫術究竟是跟誰學的,怎麼……”
賀誠打斷了他的話,似笑非笑“你問了這麼多,不如先回答我,你當初是偷了哪家的絕學?”
曹永望愣了一下,乾笑著擺手“不問了,我不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