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自嘲地笑了,轉而說道:“我爸爸他如果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我替許家向你道歉,但我沒有要為他開脫的意思,如果真的有他該自食惡果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夠留他一命。”
留他一命?
蘇慈意看著麵前這個消瘦得已經顯得極其病態的人,收起了自己心中的那點憐憫,精致眉眼間儘是疏冷:“真有那一天的話,我就是把他千刀萬剮了都不為過。”
假若是許家贏害死了媽媽,讓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留他一命?
可能麼?
許清知捏緊了手指,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更顯灰敗,她咬著唇閉了閉眼,最後才低低地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蘇慈意不說話,就這麼淡淡地看著許清知。
隻是一段時間不見,許清知身上就多了一股病氣,整個人也沒有什麼精氣神。
看來在她去a城的日子裡,應該還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許清知又接著說道:“我發給你的信息是真實的,我知道你在跟蘇紫柔來往,她極有可能在這段時間內就對你出手。”
“慈意,蘇紫柔不是你表麵看見的那麼簡單,你不要與虎謀皮,她不是什麼好人……”
許清知的話中帶著些焦慮。
她生怕蘇慈意不信她。
也怕蘇慈意不聽她的。
但蘇慈意給出的答案遠超乎許清知的預料。
她笑得明眸善睞,語調輕鬆卻又底氣十足:“那你怎麼知道我就像表麵那樣簡單呢?”
許清知忽然就哽住了。
蘇慈意看著許清知那不知所措的模樣,忽然覺得,許家也就剩下一個許清知是真正單純的了。
她從隨行的包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絲絨首飾盒。
正是潭拓海交給她的那個。
原本她就準備見完蘇紫柔後再想辦法把這個東西交給許清知,現在許清知自己找上門來,倒省得她再費心了。
她將首飾盒遞給了許清知,道:“我前段時間去了a城,這是潭拓海老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
在聽到a城和潭拓海的名字時,許清知的臉上才浮現出一絲驚喜。
她連忙接過這個首飾盒,迫不及待地打開看了看。
裡麵是一個成色極品的白玉翡翠吊墜。
一看到這個吊墜,許清知就捂住了嘴,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這,這是我媽媽的東西……你見到我外公了嗎?”
蘇慈意點了點頭,“我和你外公達成了某方麵的合作,如果你不想害死潭家的話,這一點請你保密。”
“我知道了,我會保密的。”許清知撫摸著這個吊墜,眼中凝聚起一團淚霧。
她很識趣地沒有追問蘇慈意和潭拓海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合作,而是淚意盈盈地問道:“我外公他身體還好嗎?”
蘇慈意麵無表情,毫不遮掩地直勾勾盯著許清知答道:“你外公的身體一切都好。”
“反倒是你,有時間擔心你外公的身體,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身體還能不能撐得住。”
許清知撫摸著吊墜的動作一頓,指尖有些發顫。
“我……我也都好。”
“是麼?”蘇慈意近乎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許清知的臉上。
她不給許清知反應的機會,一把抓過她的手把住了她的脈。
幾秒鐘後,蘇慈意的眉頭驟然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