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這場雨太大了。
空氣中除了死寂以外,還是死寂。
沉重得讓人心臟發緊。
江承宴眸色深沉如夜,卷起一抹陰戾之色,斜眼瞥向旁邊的薑朝,
“還沒找到人?”
薑朝冷汗直流,把頭低得低低的:“我隻查到太太她們最近好像是在和潭家接觸,其他的太太掩藏的太好了,暫時還查不到……”
薑朝的話音還來不及完全落下,就隻聽見“啪”的一聲,江承宴一把將桌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
這已經是他這幾天第二次摔了杯子。
男人霍然起身,一雙淩厲鷹眸盯著薑朝,聲音冷若冰霜:“我讓你查嶽湉湉的下落你查不到,現在我讓你查蘇慈意的下落,你也查不到?”
沉重的壓迫感鋪天蓋地的卷土襲來,薑朝咽了咽口水,連忙認錯的同時,在心中叫苦不迭。
不管是有約翰家族保駕護航的嶽湉湉,還是自己掌握著一股不弱勢力的蘇慈意,二者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她們有心掩藏自己的行蹤,縱然是江承宴手下的人再手眼通天,也不是說查到就能立馬查到的。
而且也不知道他們總裁今天怎麼了,在酒店裡沒找到蘇慈意以後,突然就反常地非要他去查到蘇慈意的下落。
“我這就讓人再去查查……”薑朝硬著頭皮說著,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
在江承宴的冷眼示意下,他接起了電話。
在聽到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以後,薑朝立馬對江承宴道:“總裁,我們先前派去暗中保護太太的人說,太太具有非常強的反偵察意識,他們在近郊區的地方跟丟了太太,那片區域剛好就在潭家附近……”
薑朝話才說到這裡,麵前的江承宴就已經轉身一把拿過外套,抬步就往外走。
“帶上人,跟我去潭家。”
江承宴不容置疑的沉冷嗓音落下。
薑朝立馬就應了一聲,跟上前去。
這一路趕去潭家,都是江承宴親自開的車。
油門被踩到了底,車速表上飆著的數字讓薑朝隻覺得頭皮發麻。
狹小的車廂內,氣氛更加凝重。
江承宴單手操控著方向盤,眉宇間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隱隱有著不安跳動。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就是特彆想要見到蘇慈意。
即使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昨天才剛對他說了一番絕情的話,他也依然克製不住地想要去見她。
但他今天並沒有在酒店裡找到蘇慈意,酒店的工作人員說蘇慈意一早就帶著伊玫瑰出去了。
這本來不是一件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江承宴卻莫名感到了一股沒來由的心慌。
冥冥中,好像總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找到蘇慈意。
否則他就有可能真的見不到蘇慈意了。
就連江承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可此時此刻,他內心的煩躁與暴亂是真實存在的,無一不在乾擾著他的思緒。
外麵的雨太大。
而他隻想見蘇慈意。
雷聲轟隆隆響個不停,明明還在下午的時間,可這天卻黑得讓人心臟發悶。
山路上。
一輛黑色越野車以極其刁鑽且不要命的開法直接躲過其他黑色越野車的攔截。
在其他四輛黑色越野車直接將車子橫在蘇慈意的麵前時,她毫不猶豫地猛踩油門,直接撞向其車頭,蠻橫粗暴地將車子撞飛,為自己開路。
即使代價是她所開的那輛越野車也大大受損,她也在所不惜。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必須儘快擺脫這些人的追擊。
可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四輛車子被撞飛了一輛,還有三輛對著蘇慈意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