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覺得這事過去的時候,江承宴放下了筷子。
他忽然就轉了轉手腕,看了一眼腕表。
“許總,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麵,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江承宴忽然說道。
他一停筷,許家贏和蘇紫柔也放下了筷子。
“是,是啊。”許家贏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上次的事情。
一提起這個,許家贏就想到江城海一身血地被拖出來的那副畫麵……
江承宴忽然就扯唇笑了,幽深的瞳眸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那你應該不知道,我太太在去A城前又見了江城海一麵,把他打成了半殘,江城海到現在也還隻剩下一口氣吊著沒死。”
許家贏瞬間僵硬,“……”
江承宴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太太為什麼又對江城海動手麼?”
許家贏隻覺得自己背後的冷汗直流,“不知道……”
“因為他在我嶽母死亡的真相上撒了謊。”江承宴慢悠悠答道。
許家贏的神經繃得緊緊的,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他會撒謊也是正常的,畢竟是他害死的戚夫人,死到臨頭自然什麼謊話都能說得出來。”
“是麼?”江承宴抬眸,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濃濃的譏誚。
他忽然就起了身,緩緩來到了許家贏的身邊。
許家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江承宴垂下了眼簾,不緊不慢地開始摘下了自己的腕表。
殺意在他黑沉沉的瞳底翻騰,男人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嗜血狠戾氣息,讓許家贏心中警鈴大作。
但已經晚了。
江承宴修長的手指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拖拽到了假山麵前。
他的動作又狠又快,隻是片刻的時間,許家贏的腦袋就已經被強迫地抵在假山上。
他的臉更是被按在上麵。
江承宴冷漠的聲音繼續傳來,“江城海說了,他隻是讓人把我嶽母抓住了往你那送去,其他的什麼都沒做,你覺得呢?”
許家贏身子已經克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一張老臉也掛不住了,連忙反駁:“他放屁!江總,我怎麼說也算是你的長輩,你這麼做不合適吧?!”
許家贏試圖反抗,但他隻要一動彈,換來的便是江承宴更加凶狠地將他按向假山。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再敢掙紮,江承宴這個瘋子就會抓著他的腦袋狠狠砸在假山上。
瘋子,果然都是瘋子!
蘇紫柔早就已經嚇得捂著嘴,瞪著眼睛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江總,有話好好說,不如你先把家贏放開……”
她話音都還來不及落下,江承宴一個冷戾的眼刀就剜了過來,“我說過,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蘇紫柔隻得屈辱地閉上嘴。
她在心中自動把這恨意轉移到了蘇慈意身上。
要不是這個小賤人,她和許家贏何至於淪落到此地步!
想當初那個戚有容讓她不省心,這個蘇慈意也是一樣的難搞!
等解決完潭家的事情以後,她一定要讓蘇慈意這個小賤人也吃不了兜著子!
江承宴抓著許家贏的衣領子,迫使著他抬起頭來,“許總,你知不知道騙我的下場是什麼?”
許家贏咬著牙,“江總,你太放肆了!你彆以為帝都真的就隻有你一個人說了算,我都說過了,戚有容的死跟我無關,你非要按在我身上,難道你想逼供嗎?!蘇慈意為了查這件事情發瘋,難道你堂堂江承宴也要因為這種不值當的事情胡亂樹敵嗎!”
這個時候,如果承認戚有容的死跟他有關係,那才叫自尋死路。
他話音剛落,江承宴就按著他的腦袋狠狠地在假山上一砸。
一聲悶響傳來,緊接著就是許家贏的慘叫聲。
他的腦袋上迅速地出現了一個血口子,臉色也更加慘白,要不是江承宴還抓著他,他已經腿軟地跌坐在地上,
蘇紫柔也尖聲叫了起來,連忙上前去拉許家贏,“家贏,家贏,你沒事吧?!”
江承宴厭惡地鬆手,甩開了許家贏,拿過一旁的紙巾開始擦起了手,仿佛多碰一下許家贏他都嫌臟。
“蘇慈意要做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更何況戚有容是我的嶽母,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說話?”
男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許家贏和蘇紫柔。
在這一刻,蘇紫柔真正感到了心慌。
那麼多年前的陳年舊事就這麼被翻了出來,還有著江承宴這麼堅硬的靠山,若是當初的真相真的被調查出來……
那後果,蘇紫柔甚至想都不敢想。
許家贏無力地靠著假山,腦袋一陣陣地劇痛,“江承宴,你欺人太甚!”
江承宴不為所動。
他今日會見許家贏和蘇紫柔本就沒有打算做什麼。
隻不過是看蘇紫柔不安分的樣子,再加上許家贏在戚有容死去的這件事情上洗不白,借此想震懾一下許家贏。
這樣等蘇慈意回來以後想做什麼事也多有便利,許家更是會對她忌憚不已。
沒想到許家贏自己出言不遜。
這是他自找的。
江承宴擦完了手,將紙巾揉成了團,隨意卻極具侮辱性地將紙團扔在了許家贏的身上。
“記得以後對我太太和我亡故的嶽母客氣點,否則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他說完便抬步就走。
畢竟在一個小時以後,他就得出發前往A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