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
她深呼吸一口,再度喝了一口水。
她自詡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的人,但也確實對這個女人的言論聽不下去,說著說著居然都牽扯到彆人的家人身上了。
自打蘇家發生變故以後,蘇慈意常常聽那些恨不得把她踩進泥裡的人說這些難聽的話來攻擊她。
所以蘇慈意能深切體會到這其中的苦澀。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彆人攻擊她的媽媽。
況且,戚政隆到底也曾救過她一回……
隔壁桌的女人還撩著頭發,說道:“聽說戚家底蘊深厚,富可敵國,我要是能攀上戚家就好了,哎~”
蘇慈意的眼神微微冷了冷,扭頭便應了一句:“你想攀上戚家,也得看看戚家看不看得上你才是。”
那女人本來還拿著手機給人發信息,一聽蘇慈意這話,立馬就急了。
“你誰啊?偷聽我說話乾嘛,有沒有禮貌?!”
蘇慈意冷笑一聲。
女人將蘇慈意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圈,最後鄙夷地冷哼一聲,“難怪,一個鄉野村姑,沒有素質也正常,我勸你嘴巴還是放乾淨點好,不然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張小語這個暴脾氣見蘇慈意挨罵,騰的就拍桌而起,指著那女人鼻子就罵:“你小姑娘家家的,自己做了什麼事心裡沒數啊?怎麼說話呢?”
場麵直接就劍拔弩張起來,空氣中都彌漫著濃濃的硝煙味。
一觸即發。
蘇慈意擋在張小語身前,道:“小語姐,你彆擔心,我處理得了。”
本就是她想出頭,現在更不想將張小語扯進這種肮臟事來。
張小語擔心蘇慈意受欺負,還想說什麼。
但蘇慈意朝著她搖搖頭,投給她一個眼神,讓她好好坐下。
張小語這才怒瞪了一眼那個撈女,坐了下來。
蘇慈意轉過身來,淡淡地掃了一眼那還梗著脖子跟個好鬥公雞一樣的女人。
她也不廢話,端起自己桌上的那杯水,朝著女人臉上潑了過去。
水漬潑到女人臉上,瞬間就打濕了她的頭發,還把她臉上的妝權淋花了,黑色眼線都化成一道黑水流下來,那假睫毛更是掉落下來,粘在她的臉皮上。
“啊——!你居然敢淋我?!”女人抓狂地尖叫一聲,上前就想撲打蘇慈意。
就在這時。
戚政隆來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女人,將她甩到了一邊。
那女人氣急敗壞,“喂,你看清楚我是誰!你居然敢幫著彆人來欺負我,你還是個男人嗎?”
蘇慈意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戚政隆,對女人說道:“你剛剛跟你朋友說的那些話全都被我錄下來了,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放出來的話,現在滾出去還來得及。”
“你!”女人氣得臉色通紅。
卻又怕蘇慈意是真的錄了音,隻好咬牙切齒地拎起包包怒氣衝衝的踩著高跟鞋離開。
從戚政隆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還不忘怒罵一句:“什麼玩意兒,老娘倒了八輩子黴才來跟你相親!”
戚政隆隻是沉默不語,那張冷峻的麵孔上滿是寒霜。
這女人走了,場麵也頓時恢複了平靜。
蘇慈意剛準備跟戚政隆道歉說自己毀了他的相親。
就見戚政隆已經轉過冰冷的眸,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
蘇慈意:“……?”
她沒聽錯麼?
戚政隆在跟她道謝?
而戚政隆就像是洞悉了她心中的一切想法一般,眯眸而起:“你沒聽錯,我在謝你,如果你沒有幫我趕走那個女人,恐怕我今天還要在這裡浪費不少時間。”
蘇慈意扯了扯嘴角,道:“不用謝,我隻是聽見她在說你壞話,而且還說得挺難聽的,所以看不下去才懟了她。”
戚政隆聞言,還是深深地看著她。
蘇慈意覺得有些不自在,朝他禮貌地點了下頭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戚政隆也回到座位上。
蘇慈意用餘光看見,這個戚政隆居然讓服務員把桌上那個撈女碰過的菜全部撤了,而後又重新點了一些菜,繼續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蘇慈意不由得暗暗地倒吸一口涼氣。
嘖。
這個戚政隆的心理素質看上去十分強悍。
冷靜到好像真的不含有絲毫感情似的。
張小語八卦地湊過來,問蘇慈意:“施菇,你什麼時候錄的音啊?我怎麼沒有看見呀?”
蘇慈意隨意地笑笑,說:“我沒錄,嚇唬那女的而已。”
張小語直呼厲害,給蘇慈意豎了個大拇指。
就這麼會兒的功夫,許清知也到了。
蘇慈意遠遠地就和剛從門口進來的許清知對視了一眼。
她清楚地看見了許清知在看到她以後,步子明顯停頓了一下,臉色都變得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