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看著蘇慈意即將摔下樓梯的時候。
樓梯上一道寬厚頎長的身影站住不動了。
戚政隆本來就走在蘇慈意的前麵一步,這會兒見狀居然就那麼?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看著往後倒去的蘇慈意。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忽的眯了眯眼,孔武有力的長臂伸出,居然一把接住了蘇慈意,將她給撈了回來。
蘇慈意本來已經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沒了重力,這下子突然跌入了一個滿是煙草味的懷抱。
她逃脫一難,倉惶地抬頭。
隻見戚政隆那雙鋒利的眸子現在正一動不動地打量著她。
那眼神深得莫名。
蘇慈意第一眼瞧見他的眼神,下意識居然不是害怕。
心頭湧起一絲絲奇異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戚政隆不是特彆反感,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天然親近。
就這電光火石間的分秒功夫,江承宴已經大跨步趕來。
他的身後還帶著一同反應過來的薑朝和隱在暗處的雇傭兵,直接抓住了剛剛撞了蘇慈意的人。
同時,戚政隆也鬆了手,讓蘇慈意驚魂未定地自己站著。
而他本人則是站在一旁,毫不在意似的,還捏了根煙點上。
距離拿捏得恰到好處。
蘇慈意不由得多看了戚政隆一眼。
連江承宴也深冷著眸子,看向戚政隆時多了一抹幽暗晦澀,周遭泛起屢屢肅殺氣息,不過他嘴上卻是咬著極好的禮貌,道:“謝過戚總救了我太太。”
“不必,舉手之勞。”戚政隆不卑不亢,兀自吸著自己的煙,看上去就像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在場的人誰都沒走,一個個全部都愣在原地看這是什麼情況。
離得近的幾個人還上前虛假地解釋著說自己也嚇傻了,所以顧不上救蘇慈意。
不過這些人全都被薑朝帶著雇傭兵給擋住了,近不了身。
眾人又何嘗不在為江承宴就連出席這種場合都帶著雇傭兵感到心驚肉跳。
暗道這江承宴果然是一枚心狠手辣的硬茬子。
此刻,回過神的蘇慈意看著男人堅毅冰冷的側臉,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剛剛救過自己的戚政隆也道了聲謝。
“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蘇慈意說道。
這事和江承宴完全不同的致謝方式,直接又赤裸,坦蕩一片。
戚政隆叼著煙,被吐出的煙霧迷了迷眼,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過他還是毫不在意地應了一句:“蘇小姐客氣。”
隨後仍是保持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蘇慈意抿了唇,將視線從戚政隆的身上收回。
不管怎樣,她是真心感謝戚政隆的。
如果不是他,恐怕自己這會兒已經摔下樓梯了。
這一次倒是她自己疏忽了,居然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想要害她。
想到這裡,蘇慈意的注意力轉向了那被雇傭兵控製住的人。
是個女人。
女人垂著腦袋,披頭散發,被抓著一動都動不了,看上去活脫脫就跟一個女瘋子似的。
早在女人被抓住的時候,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就順手將她的嘴巴給堵上了。
這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雇傭兵這一手著實是謹慎而且雷厲風行,也讓眾人看得一番心驚肉跳。
這堵了嘴的人,任憑著江承宴處置,但是總不能給她機會在這種場合之下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江承宴上一秒還溫潤如風地輕聲問蘇慈意:“認識?”
蘇慈意看不清這女人的相貌,但是確實感覺有點熟悉,她拿捏不準地搖了搖頭。
江承宴牽過蘇慈意白嫩的小手,放在掌心之中捏了捏,“有沒有傷到哪裡?”
字句裡都是關切與無限柔情,那高高在上的矜貴姿態也像是放低了不少,看得在場的女人又是一陣眼紅。
蘇慈意仍是搖搖頭,目光轉向了那個女人的方向,“過去看看吧。”
“好。”
下一秒,方才眼底還癡纏著溫柔之色的江承宴眸中瞬間凝聚出戾氣。
以他為中心的,四周的溫度都猛然驟降了好幾度一般。
他牽著蘇慈意的手不願意放開,蘇慈意現下也不在意這個,任著他牽到了那個女人的身前。
在江承宴的示意下,其中一位雇傭兵伸手將女人的頭發抓起,逼迫著她抬起頭來。
女人一抬起頭,蘇慈意就緊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