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紫柔鑽進他的懷中,哽咽著說道:“家贏哥,我都聽到了,戚有容的女兒是不是查到我們許家了?”
許家贏神情繃得緊緊的。
蘇紫柔見狀,眼淚啪嗒啪嗒地就往下落。
許家贏歎氣,替她拭淚的時候不忘安撫她道:“放心吧,天塌下來了都有我給你頂著。”
蘇紫柔聽完,這才略微寬了寬心,縮在許家贏的懷中,三十歲的女人此刻表現得就像個十八歲的少女一般。
他們沒有看見的是。
二樓露台上正站著一個人。
許清知冷冷地向下望著相擁在一起的許家贏和蘇紫柔。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緩緩收回了視線後,轉身進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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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埃爾法超速趕回了江家老宅。
偌大的江家老宅裡,安靜得有些異常。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而江城海連傘都顧不上撐了,大步就往側宅裡衝。
可他才剛剛邁進側宅一步,一把冷冰冰的槍就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江城海整個人瞬間僵硬,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
他淋了雨,臉上還掛著些雨水,有些木然地轉過頭去。
拿槍頂著他的人不是彆人。
正是他的大兒子,江承宴。
江城海深呼吸一口氣,發現側宅裡麵有著一群訓練有素的雇傭兵。
這些雇傭兵,他在夜色會所裡見過一次。
而他的人,已經一個不剩。
最重要的是,有個雇傭兵的手中還提著一個人。
江廷皓被堵住了嘴,他的腿上還包著紗布,四肢都被綁上,此時正被一個雇傭兵拖拽著,就像一條死狗一樣。
見到江城海來了以後,江廷皓瘋狂地掙紮著,被堵住的嘴也“唔唔唔”地傳來聲音。
江城海目呲欲裂,“江承宴,你這是想要殺了我們江家所有人是嗎?!”
江承宴握著槍,在江城海的太陽穴處點了點,動作極具侮辱性。
他不鹹不淡地回答道:“殺你們,臟我手。”
江城海呼吸急促,整個人都暴怒地顫抖著,可他不能輕舉妄動,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彆忘了蘇慈意還在我手裡!”他低低地嗬斥了一聲,試圖用最後的籌碼威脅江承宴。
而江承宴挑了挑眉,看向他時就像在看一個笑話般,“你覺得我要是救不出蘇慈意,我會直接帶人過來麼?”
他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地方,蘇慈意緩緩地走了出來。
江城海雙目通紅,他咆哮著:“這不可能!你憑什麼!?你怎麼知道?!”
他有想過把蘇慈意藏在彆的地方,但權衡利弊後覺得蘇慈意藏到哪兒都不如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心安。
而江家老宅裡的安保能力如同鐵板,那些人都是江老爺子年輕時組建的安保隊伍,實力不可小覷。
江承宴即使掌握著一大幫雇傭兵,想要破開這道防線也沒那麼容易,除非他真的在江家廝殺出一條血路。
但江承宴不會。
就憑江老爺子還活在這個江家裡,他也不能作出如此喪儘天良的事情。
江城海正是拿捏著這一點,才覺得吃定了江承宴。
所以江承宴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又是怎麼知道蘇慈意在這裡的?!
江城海瘋了一般的不甘心。
他從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會輸在自己厭惡嫌棄了一輩子的大兒子身上。
且輸的如此難看,如此上不得台麵。
蘇慈意杏眸中染著幾許疲憊,在地下室關久了,她那張白淨的小臉也灰撲撲的,但是絲毫掩蓋不住她精致絕世的容顏。
她來到江城海的麵前,垂下了眼,憐憫般地望向江城海,“江城海,說實話,你不管是作為一個父親也好,還是作為江氏曾經的掌權人也好,你都挺失敗的。”
和江城海此刻猙獰扭曲的麵孔不同的是,蘇慈意顯得格外平靜,“我想過江承宴會救我出來,但我沒想過他能這麼快就把我救出來”
“你說,你是不是很沒用?”
字字誅心。
江城海死死瞪著蘇慈意,眼球都凸了出來,“你該死,你這個賤種,你該死!當年我就不應該留你這條命,我就應該送你跟你那個媽一起去死!”
誰都想象不到,曾經那個身居高位,養尊處優的江城海,此刻會變成如此癲狂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