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扶著額,聽到動靜後也艱難地抬起了眼。
他雙目血紅,視線越過重重的人和蘇慈意對視上。
明明都已經那麼痛了,可他看見蘇慈意的時候,還是勾起了唇。
蘇慈意的心臟被狠狠一揪。
而隨著她的闖入,包廂裡的眾人全都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還有人冷哼著道:“這不是蘇家那個村姑小姐嗎?怎麼了,這是來砸場子了啊?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蘇念嬌本來就貼著江廷皓,見到蘇慈意以後,連忙把身子更加靠近了江廷皓,那樣子,似乎是恨不得掛他身上了。
她夾著聲音嬌滴滴地道:“廷皓,那個就是我姐姐,是江承宴的未婚妻呢,我們要不要也叫她來喝幾杯?”
江廷皓微微笑著,將目光落在了蘇慈意的身上。
他擁著蘇念嬌從沙發上起身,對蘇慈意說道:“蘇小姐,好久不見。”
旁邊的蘇念嬌一聽,暗暗地瞪了蘇慈意一眼。
這個賤人居然也見過江廷皓!還好沒有把江廷皓也勾引走!
蘇慈意沒有說話,而是拎著酒瓶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她本想直接越過這些人先去給江承宴緩解一下痛楚,但在江廷皓的一個眼神下,其餘的人都麵色不善地擋在了她麵前,不讓她近江承宴的身。
蘇慈意的杏眸沉了下來。
“讓開。”
擋在她麵前的幾位二代全都嗤笑了一聲,“你說讓就讓?小娘們還挺看得起自己的。”
蘇慈意的耐心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就在這個時候,江廷皓走了過來,拍了拍剛剛說話的那位二代,笑道:“這位蘇小姐嚴格來說還算是我的大嫂,你們說話客氣點。”
說罷,他再次看向了蘇慈意,揚著唇,笑得溫文爾雅。
“剛剛大哥在跟我們喝酒呢,他賴著酒沒喝完,大家心裡就有些不痛快。不然這樣吧,蘇小姐,你把大哥欠的那些酒都喝了,讓大家心裡也舒服點,自然就把路給你讓開了,你說呢?”
蘇慈意盯著他,眸中泛著冷。
本來護在江承宴麵前的殷宇也不複平日裡那桀驁不羈的模樣。
他的聲音裡染著怒氣,“小江總,您這是準備跟我們撕破臉麼?”
江廷皓回頭朝他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殷少說笑了,我們現在不是在玩嗎?”
說到這,他停頓一下,笑容中露出一絲瘋狂。
“怎麼……難道大哥玩不起了嗎?”
江承宴仍然低著頭,微微喘著氣。
蘇慈意看著他抓著沙發的手背都凸起了青筋,再也忍不了了。
她抬起那半截酒瓶子,直接往擋在最麵前的那個二代腿上一紮。
刹那間,那個二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響徹整個包廂。
他的大腿上也鮮血如注。
蘇慈意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力度把控得很好,又精準地避開了要害處,這一紮頂多就是個皮外傷。
隨著這一聲慘叫的響起,蘇慈意剛想掏出銀針。
但坐在沙發上的江承宴卻突然抬起了頭。
他的腦子已經痛得他快要看不清眼前的畫麵,身體上如萬蟲嗜骨的痛楚也讓他動彈不得。
但他還是咬著牙,眼尾一片猩紅,沙啞地低低叫了一聲:“蘇慈意……”
蘇慈意轉頭看去。
隻見江承宴動了動唇。
雖沒出聲,但她看懂了他的唇語。
“彆暴露你會醫術。”
蘇慈意心頭一沉,到底還是沒有拿出銀針。
而是快速回頭拔出了剛剛紮在那個二代腿上的玻璃瓶。
那個二代緊接著又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聲。
蘇慈意舉著這半截還沾染著血跡的酒瓶子,對向了那還擋著她的眾人。
“全都給我滾開!”
眾人個個都臉色鐵青,還有人啐了一口,想要上前對蘇慈意動手,“臭女人,給你臉了是吧?”
但卻被江廷皓給攔了下來。
江廷皓陰沉著臉色,也不再掛出那副笑臉,“蘇小姐今天是鐵了心要砸我的場子?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他旁邊,蘇念嬌已經被蘇慈意這瘋子一般的舉動嚇得緊緊抱住他的胳膊,還不忘一邊拱火道:“廷皓,蘇慈意這個瘋女人已經沒救了,我看就應該讓人把她抓起來,然後讓大家好好玩玩她,這樣才能解了大家心裡的氣。”
她這麼一說,那些二代們也冷笑著道:“這樣也行,要是這個女的肯脫光了衣服跪在地上求我們放過,這件事就過去了。”
江廷皓目光如鉤,森冷的視線將蘇慈意細細地打量了一遍。
他那眼神就像是暗藏在角落裡的毒蛇,黏在人的皮膚上都讓人感到一陣膽寒。
“聽到了嗎?蘇小姐。”
“大哥今天已經招惹了大家不高興,你又玩這出,這下真的把大家給得罪透了,你要是肯照著大家的意思做,那今天晚上我就讓你和大哥走。”
“不然的話……”
他陰笑了一聲,“你們兩個就彆出這個門了。”
蘇慈意冷眼看著這群人。
她呼出一口氣,抬起手來看了一下手表。
可以了,時間夠了。
她將手中的玻璃瓶往地上一丟,整個人放鬆了許多。
那張絕美的麵孔上,眸中瀲灩,卻是逼人的冷意。
“小江總,你不妨讓你的人出去外麵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