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眠啊,為父知道,這麼多年愧對你和你母親了,你秦小娘對你母親不敬,可你妹妹微微是無辜的,她如今有難,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哦?妹妹有何困難,不妨說來聽聽。”
明知故問,卻讓人挑不出錯處。
虞微微一張小臉氣得通紅,“你……你早就知道了,何必裝模作樣?”
“妹妹說的是你夫君玩忽職守一事嗎?”
虞聽眠顰眉:
“你夫君放走了罪犯,害得太子遇刺,官眷遭殃,此等重罪,我一個小小的王妃,能幫你什麼?要求,你也該去求受害者啊,若他們原諒你夫君,聯名上書替你夫君免罪,你夫君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虞微微眼眶立刻紅了,她轉頭望向虞相禮:
“父親,你看她,明知不可能的事,還故意這般嘲弄於我……”
“聽眠,若非微微和你換親,如今身陷囹圄的就是你的夫君了,你也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虞相禮又擺出了嚴父的姿態來。
虞聽眠哂笑:
“父親,是不是換親,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若還揣著明白裝糊塗,等王爺歸家,我便當著你的麵仔細問一問,問問他向虞府提親時,要娶的人究竟是誰,如何?”
“哎呦呦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木已成舟,你就彆較真了!”
虞相禮自知理虧,隻能把話題轉移到關鍵點上來:
“鐘朝暮被下了藥,這才被妖女蠱惑,如今妖女就在鐘府,聽候發落,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鐘家去解釋解釋,我與王爺從中美言幾句……”
被妖女蠱惑?
虞聽眠都聽笑了!
“嗯,一個刑部主事的郎君,能被女人下.藥蠱惑,我很好奇,這女人莫非與妹妹有幾分相似,所以你夫君認錯了人?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是覬覦鐘家的妾位?想攀龍附鳳?”
“你怎麼知道?”虞微微自然聽不出虞聽眠的嘲弄,隻是噙淚抬眸。
“我不知道啊,但早聞妹妹與你的鐘郎郎情妾意,能入你夫君眼的,沒你幾分神韻,他應該也不會情動吧?”
“這話說得在理。”虞微微自顧自地咕噥一句。
“既如此,妹妹就更不能以此為由,求陛下寬恕了。”
“此話怎講?”虞相禮不解。
“父親你想啊,若是讓陛下得知,是因為妹妹的模樣,惹得鐘朝暮瀆職,那妹妹豈不是會被打上紅顏禍水的烙印?屆時陛下讓鐘家休妻,父親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虞相禮一怔,“這……”
“若女兒消息無誤,此次押解犯人一事,應當是鐘家郎主的職責吧?他因腿腳不便,這才讓鐘朝暮代為效勞,是與不是?”
“你怎麼知道?”虞相禮雙目微瞪。
“父親,妹妹婆家出了此等大事,你當女兒真的會坐視不理嗎?女兒早查清楚事情的緣由,早在山頂上時,女兒就已經提醒過妹妹了。”
虞微微舌頭有些打結,“所以……你有解決辦法?”
“當然,”虞聽眠道,“鐘家革職一事避免不了,為今之計,就是讓鐘家郎主頂罪,反正他腿腳不方便,在家待著也無法重振鐘府,倒不如讓你夫君脫身,年輕人嘛,機會總比辦法多。”
虞微微若有所思。
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反正她的鐘郎日後是二品衛將軍,她可不能早早被休回娘家,白白便宜了其他女人!
“我回去便和鐘郎說,哼,等鐘府過了這個坎,我定撕了那女人!”
“妹妹又錯了,”虞聽眠搖頭,“你要好好安頓那女子,以免她出去亂說話,泄露了秘密,她不就是想要個妾位嗎?你便遂了她的心願,這樣,她的榮辱就與鐘家綁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的身家性命,還不是被你拿捏了?”
這個女人虞聽眠前世自然見識過,鐘朝暮給她取名為“悅微”,手段狠辣,在虞聽眠的眼皮子底下,都能給其他妾室弄流產了,有了她,虞微微往後可有的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