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刺殺者是寧安王,有何證據?”
暗衛叩首,“那人刺殺不得,逃走時末將對其窮追不舍,打鬥中,末將扯下了賊人的袖衫,見到了一個令牌,上麵還有個‘寧’字。”
“是嗎?”皇帝麵色瞬間沉鬱,“能否畫出令牌的細節?”
暗衛拱手,“末將可以試一試。”
他伏在地上,顫抖著雙手描繪著記憶裡的證物。
慢慢地,劉茗卿的令牌已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細節躍然紙上。
玉佩是寧安王獨有的,平日裡有袖衫遮掩,若非親近之人,斷畫不出這麼多細節。
皇帝摩挲著紙上的圖騰,五指一寸寸發著緊。
“寧安王,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茗卿道,“兒臣冤枉。”
“冤枉?”皇帝唇角一顫,瞬間將圖騰揉成一團,狠狠砸到劉茗卿身上!
劉茗卿也不閃躲,背脊挺得筆直:
“兒臣一路與王家郎君玄祁相伴,太子遇刺後,兒臣更是第一時間查出刺殺者是前朝餘孽,整件事是刑部主事玩忽職守,與兒臣無關。”
“那這暗衛如何能畫出你的玉佩?”皇帝彎下腰凝視著他,似乎要將眼前的兒子撕碎,“朕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若不是顧念太後,朕早該將你溺死在後宮,朕給了你兵權,給了你機會報效劉宋,你卻想著刺殺太子,奪嫡謀反?”
劉茗卿沉默,薄唇緊抿,一直沒有解釋玉佩一事。
他怎麼忍心拉她下水?
就在整個大殿劍拔弩張之際,就聽一聲通報響徹四周:
“太後娘娘駕到!寧安王妃駕到!”
皇帝挺直背脊,將目光移開,轉而對上款步而來的太後:
“母後,您怎麼下山了?您身子不好,亂跑什麼?”
他上前,將太後扶到高位坐下,虞聽眠則十分識趣地跪在了劉茗卿身邊。
她從懷中拿出玉佩:
“陛下,妾身方才聽見了殿中的爭執,妾身以為,王爺是冤枉的,因為王爺他早已在臨行前,將玉佩交給了妾身。”
此話一出,劉茗卿猛然轉身望向身邊的妻子。
原來,她早已猜到了一切!
見假口供暴露,那名暗衛開始垂死掙紮:
“末將看得清楚,定是末將的舉動讓寧安王起了疑心,他故意將玉佩送到了王妃身邊,那些餘孽也曾翻越香山,王爺追殺餘孽時曾消失過一段時間……”
虞聽眠輕笑:
“你的意思,是王爺提前算準了我會在半山腰處遇到危險,提前算準了我會逃到南半坡,提前算準了我與賊人周旋時的下山路徑,於是他假借追殺半山腰處的賊人,提前等候,隻為將玉佩送給我保管,好洗脫嫌疑,是這樣嗎?”
暗衛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也未免太過巧合,彆說這個理由皇上不信,就是換成任何人,恐怕也會質疑。
默了一瞬,他道,“或許……是讓交給守護王妃的暗衛也未可知……”
聲音明顯沒了方才的氣勢。
虞聽眠低了低頭,笑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