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沅沅的話讓薑初瓷覺得無比耳熟,她不由懷疑原文女主這白蓮花手段。
該不會從白甜甜那學的吧?
新坪村雖然已經通電,但時常會出現斷電的情況,再者大家夥也想省電費,所以夜晚並不明亮。
夜間溫度降低,一家人泡腳的同時閒聊幾句,便各自回屋睡覺。
薑家一共三間房,薑易林跟父母住一間,二老住一間,這兩間房是原本的一間,在中間用簾子隔開,最後一間就是兩姐妹住。
一夜睡到剛天明,今天薑家人都沒下地乾活。
薑初瓷剛穿上衣服到院裡,就被薑沫雪拉著去洗漱。
“姐姐,你要快一點,我們去大哥房裡。”
薑沫雪眼睛紅紅的,小鼻子一抽一抽,顯然哭過不久。
她將洗漱用品準備齊全,催促著薑初瓷動作再快點。
“乾嘛要快點?”
薑沫雪抽噎的表情一頓,隨即小聲抽泣:“姐姐,你不是知道的,快點吧。”
啊???
她知道什麼?
薑初瓷一臉莫名其妙,由她帶著快速洗臉刷牙,用過早飯後碗剛放下,又被她拉著去了房間。
兩房中間的簾子也被暫時拆掉,所有人圍坐在屋裡,就連林嬸林秋都帶著丈夫曾建明過來了。
曾燕妮在內的其他曾家親屬目前不來。
除了薑初瓷有些懵之外,其餘人仿佛都在等什麼。
薑初瓷看著床上滔滔不絕囑咐身後事的薑易林。
“……”
一陣沉默。
這陣仗,該不會都在等大哥死吧?
不是吧???
人到瀕死之前話總會變多,而且說不清楚。
前言不搭後語,無厘頭的講著,可薑易林卻很清醒。
“我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這些年吃藥也花了不少錢,你們也彆太傷心,也不全是壞處,至少我不用再受苦了。”
薑易林臉上浮現出虛弱的淡笑,很是坦然的麵對。
薑國勝跟陳桂霞坐在床邊,兩人蒼老的麵容上眼眶濕潤。
陳桂霞握住自家寶貝大孫的手,聲音裡滿是不舍:“大家夥都陪著你,沒事的,不怕,啊。”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所有人不願經曆的事。
她家大孫真是命苦啊。
就連平日裡情緒不外露的薑建華,此時也不免抹眼淚。
牆邊放了一個木製洗臉架,一看就是木匠純手工打造的,木架上放著洗臉盆跟泛黃的毛巾。
高春玲忍著悲痛,擰乾毛巾上的水漬,細心給薑易林擦拭著身體,想著等他走後,還得清洗下身的汙瀉。
曾家夫妻二人默聲歎氣,他們也隻是陪同。
這種時候,還是讓他們家人之間多說說話。
薑沫雪畢竟年紀尚小,已經趴在床上哭的泣不成聲。
薑初瓷:……
她隻感覺自己頭都快炸了!
也是突然意識到,現在的醫療水平並不發達。
人們寄托希望於醫生,對醫生的話也極為信服。
尤其新坪村的赤腳村醫,從他口中得出的結果就沒出現過意外。
薑家人從最初偷偷祈求神明,到最後祈求地府。
隻為讓薑易林下輩子投個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