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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遲視角記錄下的?一切,皆是鐵證。

這次爆炸的?一切籌謀,目的?即是使古能研究所在此次事件中犯下過?錯,便能夠最?大程度地壓縮種花家的?劃分比例。

然而一切籌謀都落了空,還迎來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結果。憑借這些證據,種花家有望通過?談判得到最?大比例的?錯色時空礦石。

星遲立了大功,古能研究所自然為她?準備了獎勵與表彰。

九位數的?獎金早就已經打到了星遲的?賬戶,表彰會卻被推後了許久

畢竟眼下的?星遲實在沒心情。

已經過?去了幾天幾夜,白月引一直半夢半醒,並沒有完全恢複意識,隻能斷斷續續地和星遲說上幾句話。

不過?,好在他的?狀況一直在好轉。

“星遲,去睡吧,已經很晚了。”

到了夜裡,白月引又模模糊糊地清醒了過?來。

他握著星遲的?手腕,眼神虛弱而溫柔。

星遲搖頭,“我睡不著的?。”

白月引用手上的?力道回應星遲,眉尖微微挑起,“為什麼睡不著?”

星遲蹙眉,“白月引你明知故問。”

白月引:“嗯?”

星遲歎氣,“當然是因為擔心你。你一日不好,我便一日都睡不安穩。”

“不對,不止是睡不好。”星遲將白月引的?手腕攥得更緊了一些,“隻要一離開你的?病房,我就心悸,就頭暈目眩!”

聞言,白月引輕輕笑了一聲,“星遲你這是在哄我高興麼?”

他叫星遲的?名字,尾調微微拖長?。

就算是躺在病床上,也要有氣無力地撒嬌。

星遲捶了白月引一下,“我心悸頭暈有什麼好高興的?!”

白月引把星遲捶過?來的?手抓住。

他微微用力,兩人的?距離便瞬間拉近。

病房中的?製冷開得很足,唯有兩人之間的?鼻息是溫熱的?。

氣氛在這一瞬間升溫。

白月引盯著星遲,很輕很輕地問:“一離開我的?病房,你就不舒服?”

星遲:“嗯。”

白月引的?眼睛垂下來,目光落在星遲的?唇上,然後又緩緩上抬,回到星遲的?眼睛。

他的?睫毛因此緩緩扇動,帶著一絲光影的?變化。

“那我十分愧疚。有沒有什麼補償的?辦法?”

白月引用這樣的?目光,問出?這樣的?話。

星遲:“”

她?在心中想道:男人真是可?怕……就算是躺在病床上,都有力氣來調情。

白月引如此“身殘誌堅”,星遲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風。

所以,她?道:“不管我提出?什麼補償的?方法,你都照做?”

白月引點頭。

星遲知道白月引想讓她?說什麼。

但?她?不說。

星遲道:“那我想要的?補償方法就是你想一個讓我滿意的?補償方法。”

白月引不禁失笑,“你好喜歡贏啊,師妹。”

他眉眼彎彎,再開口,語氣帶著近乎縱容的?妥協,“還好我也喜歡輸給你。”

聞言,星遲的?嘴角想壓都壓不住,“嗯,那你說吧。”

白月引:“好。那既然你離開我的?病房便不舒服,不如就留在這兒吧。”

星遲故作淡定:“哦。那我睡哪啊?”

白月引認真地道:“我睡地板,你睡我的?床。”

星遲:“胡說八道。”

白月引張了張嘴,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星遲:“你要說什麼?”

白月引抿唇,更加欲言又止。

星遲:“?”

星遲:“師兄,你說啊”

白月引的?表情略帶幾分呆,誠實地道:“我不敢說。”

聞言,星遲把手抽了出?來,起身便要離開。

白月引連忙把她?拉住。

“好,我說。”他輕輕咳了一聲,“那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睡病床?”

星遲也輕輕咳了一聲。

兩人的?目光無聲地碰撞著,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

片刻後,星遲道:“介意。男女授受不親。”

然而,明明是她?逼著白月引說出?來的?。

白月引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星遲的?回答,聞言,非常順從自然地垂頭,道:“是我冒犯了。”

星遲提醒道:“師兄,你應該先做一件事,知道嗎?”

第64章 64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兩人安靜地對視著。

白月引覺得, 是時候正式地表白了。

他拉住星遲的手,深深呼吸,然?後緩緩開?口……

就在這時, 一旁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這敲門聲帶著一種特彆的節奏, 讓星遲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白月引整個身子僵住,一向淡定?自持的他, 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幾分扭曲,嘴角抽搐。

微妙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星遲和白月引兩人拉開?了距離, 尷尬彌漫在兩人之間。

他們非常默契地捂住輕聲咳了咳, 掩蓋這一瞬間的尷尬。

白月引看向門的眼神, 帶著隱忍的“仇恨”。

他問:“是誰?”

“是我, 杜儀。”

白月引:“”

星遲:“”

此時出現在門外的人, 是杜儀,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結果。

於是白月引眼中隱隱的仇恨, 變成了明目張膽的仇恨。

他把目光移動向星遲, 磨牙, 大聲道?:“你怎麼來了?”

問完,不等杜儀回答,白月引便自顧自接話?道?:“你還是彆來了。”

門外的杜儀:“”

星遲倒是沒料到白月引會說出這樣的話?,被驚得瞳仁一震。

她下?意識抬手?拍了白月引一下?,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星遲這幅教訓白月引的語氣,充滿了“家?屬”的意味。

白月引被星遲拍得一愣,眨了眨眼睛。

雖然?心中不願意,但無論如何他都會給星遲麵子。

白月引深吸了一口氣, 勾唇微笑, 改口道?:“歡迎,請進。”

門口的杜儀:“”

不知道?說什?麼, 但是好晦氣。

其實不止是白月引不想見?杜儀,杜儀也不想見?白月引。

他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就不進去?了。因為我也本來也不是來找你的。”

聞言,白月引馬上看向星遲,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告狀“你看你看,這個杜儀更沒有禮貌!”

星遲站了起來,“杜儀,你是來找我的嗎?”

“當然?是呀。我先去?了你的病房,看到你不在那兒,才不得不到這裡來找你。”

和星遲對?話?的時候,杜儀的語氣立刻變了,甜度直線飆升。

就連星遲都有點不習慣

明明隻?有她和杜儀兩個人的時候,杜儀都不會用這種做作的語氣。偏偏在加上白月引的時候,杜儀就像是吃錯了藥一般,和星遲故作親密,以達到刺激白月引的目的。

杜儀在場的時候,白月引也會變得更加幼稚。

星遲實在是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杜儀,你進來說吧。”

在兩人莫名其妙的交鋒中,星遲更想照顧到的是白月引的情緒,“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沒有什?麼是需要瞞著白月引的。”

赤裸裸的雙標與偏愛。

病床上的白月引看向門的目光,都不禁染上了幾分驕傲和自得。

門外卻傳來杜儀的一聲輕笑。

杜儀淡淡地反問,“是嗎?”

星遲:“”

突然?想起了什?麼。

杜儀似乎是又向門的方向湊了湊,聲音變得更近了一些,“星遲。你我之間,真的沒有事情,需要瞞著你親愛的白月引麼?”

白月引:“”

也突然?想起了什?麼。

在兩人出發離開?基地的前一天,走出電梯的白月引,正好聽見?了星遲與杜儀的通訊。

還記得,那時候她正在和杜儀發誓,說:“杜儀你放心。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和白月引提起這件事,哪怕是半個字!”

也想起來了這句話?的星遲尷尬地咳了咳。

尷尬,總是接二連三地來。

杜儀笑盈盈地問,“想起來了嗎?親愛的星遲?”

星遲:“你在門外等我。”

說完,她轉身看向白月引。

而白月引也在抬頭看她。

他原本生了一雙偏長而上挑的眼睛,以至於眼波總是與勾人相關。

此時眼中卻填滿了無辜和賢惠。

白月引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門外的杜儀聽清楚,“星遲,你去?吧。一個好的男人,是不會耽誤女人搞事業的。”

說完這句還不夠,他竟然?又神色認真地吟詩,“賢夫扶你青雲誌,你還賢夫一人心。”

星遲臉上一熱,“停,您彆說了。”

她現在有種白月引突然?在她麵前唱起“孤勇者”的感?覺。

此時的氣氛是尷尬加尷尬再加上尷尬。

門外的杜儀都被尬得僵住了,嘴唇顫抖開?合,用口型無聲地說出了兩個字。

“神經?。”

星遲捂著臉,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

很快,病房裡便隻?剩下?了白月引一個人。

他看著星遲離開?的方向,久久出神。

白月引剛剛已經?準備好要如何告白了。

不過,杜儀又再一次不合時宜地來了。

此時此刻,他心中不僅僅是被杜儀打擾了的煩躁與憤怒,更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白月引不會去?打擾和阻止星遲發展事業,所以星遲不告訴他,他便不會不知分寸地去?打探她和杜儀的合作內容。

但是白月引心中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杜儀帶給他的不安,遠遠不隻?是來源於“情敵”的身份。

*

這一場爆炸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星遲都已經?忘了和杜儀的正事。

星遲率先道?歉,“不好意思啊,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我一直忘記去?找你。”

杜儀垂眸看著她,眼中又帶上了那種模仿白月引的笑意,“沒關係。你出了那樣的意外,理應由?我來看你才對?。是我來得晚了。”

他就像是一個沒有性格底色的空白木偶,隻?有在輸入“模仿”指令之會,僵硬無力的四肢與五官才能靈動起來。

“你和我之間,用不著這樣客氣。”星遲隻?覺得這樣的表現帶著幾分詭異,身體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畢竟我們是要一起完成足以記錄在史冊上的合作夥伴。”

杜儀:“”

聞言,他苦笑,“星遲,你嘴上說著不要客氣,嘴裡說的話?,卻客氣到了極點。”

星遲勉強也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杜儀,你這幾天沒有過來,是在忙著研究新?得到的錯色時空礦石吧。”

杜儀點頭。

星遲問:“有什?麼進展嗎?”

杜儀:“有重大進展。不過,卡在了最後一步。”

星遲:“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聞言,杜儀上前一步,儘量自然?地按住星遲的肩膀,“如果不是有一定?要麻煩你的事情,我怎麼會來打擾你養病呢?”

已經?答應了和杜儀合作,星遲便不會改變自己的計劃。

她也沒再和杜儀廢話?,很快便和他一起上了光艦,前往古能研究所在附近設立的分部。

星遲對?錯色時空礦石的感?應,確實是幾十年?以來被發現的穿越者中最好的。

也隻?有她能接替杜儀母親未完成的工作,繼續研究錯色時空礦石最本質的作用,去?探究人為控製時空波動的奧秘。

在開?始工作之前,星遲先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拚儘全力”的計劃。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就算星遲累到想撞牆,也會強撐著繼續感?應錯色時空礦石和它引起的時空波動。

研究因此進展飛快

然?而,卻是朝著不好的方向飛速進展。

星遲每多感?應出一分,周鳶和杜儀臉上的愁雲便多一分。

在茶顏觀色這事上,星遲雖然?絕對?算不上有天賦,但也沒有太過遲鈍。

她自然?也發現了周鳶和杜儀之間沉重的氣氛。

經?過這些天的研究,再加上之前查閱的資料,星遲對?這個“偉大”的研究課題,也有了些許了解。

其實,早在星遲加入之前,這個研究課題就已經?瀕臨失敗了。就在兩人已經?束手?無策之時,百年?難遇的“墨翠”出現了。杜儀和周鳶自然?把星遲當做救命稻草。

然?而,也無異於飲鴆止渴。

也許人為控製時空波動,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至少,從?目前的研究資料和星遲的感?應,錯色時空礦石遠遠起不到這種令人瞠目的效果。

星遲的內心倒沒有什?麼大波動,而杜儀和周鳶的精神已經?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來。

這確實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們兩人對?這個課題投入了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心血,一朝被毀,自然?很難輕易接受。

不過,就算理解,星遲也很難融入杜儀和周鳶兩人。

她便隻?好加倍努力地研究錯色時空礦石。

至此,正式形成了一個正循環。

星遲研究得越快,“錯色時空礦石不能控製時空波動”的證明進度條便越滿,周鳶和杜儀便越難受,星遲就越無法融入兩人,於是就研究得更快

這天,星遲又研究一整個通宵。

她昏昏沉沉地從?實驗室走出來,連抬手?開?燈的力氣都沒有。

星遲仿佛一隻?遊魂般移動到門口,手?剛剛放在把手?上,便隱隱聽到了門外的交談聲。

“如果失敗了,你打算怎麼辦?”

是周鳶的聲音。

杜儀用一種星遲完全沒有聽過的語氣,回答道?:“如果不能複活母親,我也沒什?麼活著的意義了。”

“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會把杜捐梁和他那群無能的下?屬,拉來墊背。”

“如今,所有的錯色時空礦石都在我手?上。隻?要全部催動,爆炸的能量足以摧毀一整座大樓。”

周鳶被他的話?嚇得不輕,“你、你要乾什?麼?”

杜儀:“我要把東能礦駐紮軍部,炸毀。我要所有駐紮兵給我母親陪葬!”

星遲:“?”

OMG這是我能聽的嗎?

第65章 65

這確實是星遲不能聽的。

她的?第一反應是悄悄退回去, 暫且假裝自己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至於後續要怎麼做,再從長計議。

然而下?一秒,杜儀便像察覺到?了什麼, 目光投向漆黑的休息室。

不過很快, 他便把頭轉了回來。

周鳶和杜儀又交談了幾句,隨即雙雙離開。星遲在原地等了許久, 確保他們沒?有折返,才把燈打開。

按下?開關的?一瞬, 星遲便覺得自己被一股電流集中。

幾乎是同時, 她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星遲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椅子上。

而杜儀, 就坐在她對麵。

星遲:“”

連她都沒?有想到?, 麵對眼下?這種?出乎意?料的?突發情況, 自己竟然能保持基本?的?理智。

星遲或多或少已經習慣了

自從穿越之後, 生活永遠在脫離掌控。她之前那種?一旦計劃有變便要抓狂不已的?性格, 如?果再不改的?話, 那實在是沒?法活了。

也許是因為?之前與杜儀的?友好相處,此?時雖然被綁在了椅子上,但星遲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恐懼。

她更多是覺得無語。

杜儀麵無表情地道:“你醒了。”

星遲比他更加麵無表情:“顯而易見。”

似乎是沒?料到?醒來之後的?星遲會是這幅表現,杜儀露出驚詫的?表情。

很快, 他的?驚詫變成厭惡,眉頭也蹙了起來,“你沒?有發現你越來越像那個討厭的?白月引了嗎?”

聽到?這個問句,星遲竟然真的?思考了起來

確實, 如?今被“綁架”了她, 表現出近乎半死不活的?淡定,確實和白月引如?出一轍。

杜儀用一聲刻意?的?冷笑?打斷星遲的?思緒。

星遲抬眸看向他, 有光從他的?背後打過來。

杜儀的?臉上有半明半暗的?光影。

他將背向後靠去,做出一副放鬆的?上位者姿態。

星遲一邊承受著他自上而下?的?目光,一邊聽著杜儀說,“當時我發現你了。所以我假裝離開之後,打開特製開關,把你電暈。”

“你最好說點我愛聽的?,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杜儀在威脅。

而星遲隻?覺得幼稚。

星遲動了動手,發出一些聲響,“為?什麼把我綁起來?就因為?我聽到?你的?爆炸計劃?”

兩個簡單的?問題,卻問得杜儀頃刻間暴躁了起來。

他一下?便起了身,逼近星遲,咬牙切齒地道:“我不允許你用這麼輕蔑的?語氣說這件事!”

星遲:“”

星遲:“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我會考慮到?你的?情緒。但你現在已經把我綁起來了,難道我還要繼續柔聲細語地和你講話嗎?”

她歎了一口氣,“彆鬨了,杜儀。誰也不想研究結果是那樣的?,但你不能因此?發瘋吧?”

星遲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在猛戳杜儀的?雷區。

微弱的?光芒中,杜儀額頭上已經被氣得爆起青筋,“你閉嘴!”

由於之前白月引的?再三?提醒,麵對杜儀這樣突然的?轉變,星遲心中並沒?有太大的?震動。

而杜儀卻終於不用再在星遲麵前偽裝了。

他一把抓住星遲的?手臂,怒道:“我沒?有在鬨!你偷聽到?的?那些話,都是我這輩子說過最認真的?話!”

“我早就計劃過了,隻?要錯色時空礦石的?研究失敗,我就和杜捐梁、和整個東能礦駐紮兵偵察部同歸於儘!!”

星遲:“哦。把你的?計劃說來我聽聽。”

杜儀:“”

星遲:“你要用多少錯色時空礦石催動爆炸?怎麼確保杜捐梁死亡?又怎麼確保不殃及無辜?偵察部內部構造圖你拿到?了嗎?爆炸中心點選好了嗎?”

杜儀:“”

片刻後,杜儀用嘴角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你在嘲笑?我的?計劃,在嘲笑?我的?夢想,是嗎?”

星遲發自內心地疑惑:“這又成你的?夢想了?”

杜儀揮舞手臂,“你根本?不知道複活我的?母親,對我來講意?味著什麼!你根本?不知道杜捐梁對我母親做了什麼!!”

“杜捐梁他根本?不愛我的?母親,他背棄了愛情,婚內出軌了我母親最好的?朋友!!我要讓他付出代?價,難道這不夠重要嗎?難道這不足以被稱為?夢想嗎?!”

星遲:“所以你母親不是想離婚了嗎?”

星遲的?語氣很平淡,卻像是突然摘掉了杜儀身體中的?電池。

他的?動作,甚至是呼吸都在這一瞬間停了下?來。

杜儀轉頭,嘴角抽了抽,“你怎麼知道?”

星遲看著杜儀:“我看過內網上的?報道,上麵有你母親的?親筆信。你一直在說杜捐梁對愛情的?背叛,卻隻?字不提你母親的?死因。是問心有愧嗎?”

杜儀的?養母,雖然是從清朝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先驅者,卻是一位堅韌而清醒的?女性。

她相信並忠於愛情,所以不介意?身體的?限製,與杜捐梁結緣,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清醒不瀟灑。在得知丈夫出軌之後,她馬上做出了離婚的?決定。

然而,當時十三?歲的?杜儀卻極力反對。

他不想管父輩的?糾葛,他哭喊著,說不想做沒?有爸爸的?孩子。

然而直到?如?今,杜儀仍然無法忘記自己當時真正的?心思。

他心中清楚,是因為?父親母親沒?有辦法孕育下?一代?,才會對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好。

一旦兩人離婚,他們就會分彆找到?沒?有生殖隔離的?另一半。

爸爸和媽媽都會有自己的?親生孩子。杜儀無法想象到?了那個時候,他要如?何自處。

得到?過父愛與母愛之後,杜儀就再也沒?辦法接受失去親情的?日子了。

所以他用儘全力、不擇手段,想讓父親和母親重修舊好。

甚至是欺騙母親,將她引到?了杜捐梁工作的?東能礦,杜儀本?想著的?是見麵三?分情。

然而就是那一次,東能礦發生坍塌。

杜儀的?母親為?了和杜捐梁避嫌,獨自一人身處東能礦的?另一個出口。

出於人數上的?考慮,施救先從另一端開始,被困在裡麵的?偵察兵和杜捐梁雖然生死一線,但最後都保住了性命。隻?有杜儀的?母親沒?來得救回。

這件事在當年可謂轟動了帝國和聯邦的?所有穿越者組織。星遲有心了解,自然能在內網上查到?。

自那之後,杜儀便和杜捐梁徹底決裂。

他想要接手母親未完成的?錯色時空礦石研究,用成果來“複活”母親。然而他是新人類,古能研究所不可能允許他加入到?時空波動研究部,但好在,周鳶是他母親的?摯友,願意?把資料共享給他。

念著杜儀可憐的?身世,古能研究所便在這事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支撐著杜儀活到?現在的?,就是這個複活母親的?信念。

而如?今,是他親手找來的?星遲,徹底摧毀了這個信念。

其實星遲說得沒?錯,杜儀並沒?有認真計劃過,研究失敗後究竟要怎麼辦。

因為?他根本?沒?有勇氣去想失敗的?後果。

杜儀被星遲的?話徹底激怒,“就算我問心有愧又怎樣?!”

“我在彌補,我在用我全部的?心血彌補,可是那個杜捐梁呢?!他倒是青雲直上,還和當初那個出軌對象結了婚!!”

杜儀咬牙,“我一定要他死!”

星遲:“”

星遲艱難地抬起她被綁著的?手,道:“所以,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來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杜儀垂眸,“因為?你聽到?了不該聽的?。如?果放你出去,你恐怕會泄密,所以我隻?好先犧牲一下?你的?自由。”

星遲:“如?果你真的?要利用錯色時空礦石引動爆炸,犧牲的?無辜人隻?會更多。”

杜儀:“”

他不知道要如?何反駁,於是本?能地尋找其他話題,還要提高音量,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星遲!你為?什麼這麼冷漠?”

“我把我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告訴給了你!你為?什麼無動於衷?!如?果是白月引,你難道也會這樣嗎?”

聞言,星遲卻隻?是以更加冷靜的?表情看著他,“他不會這樣。”

杜儀冷笑?,“你還真是有自信。”

“不過”他按著星遲肩膀的?手突然用力,“不瞞你說,在發現杜捐梁出軌以前,我母親也像你一樣自信。”

“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和我母親很像。說起來,我或許才是第一個發現你是穿越者的?人。”

星遲被杜儀的?語氣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但她的?目光仍然沒?有躲閃。

星遲直視著杜儀那雙猩紅的?眼睛,問:“那又怎麼樣呢?”

杜儀被問得一愣。

星遲補全自己的?問題,“我憑借我現在的?感覺,對白月引做出了評價。我覺得現在的?他,與你相反,是一個能讓我變得更好的?人。”

“這世上任何都有時效,就算以後白月引變了,那又怎麼樣?就算一段感情過了保質期,又怎麼樣?這不是一件大事。對於當年你的?母親來將,這也不是一件大事。她原本?知道要怎麼做的?”

杜儀道:“你閉嘴!”

星遲歎氣,“這就是你與白月引不一樣的?地方。”

杜儀:“什麼?”

“下?一次,不要再選那條極端的?路了。”

星遲話音剛落,便有一隻?麻醉劑從窗外射進?杜儀的?腿部。

他瞳孔一縮,隨即倒地。

星遲耳邊傳來白月引的?聲音,“稍等,我馬上進?來救你出去。”

不小心聽到?周鳶和杜儀的?談話之後,星遲便馬上調整了光腦的?模式。

整個過程,她都和白月引保持著通訊。

……包括在說“白月引變了也無所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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