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幺顰詫異地說道:“可我從未聽說殿下你有個妹妹。”
長公主緩緩說道:“十八年前先帝在位時,冬獵途中,先帝的弟弟長信王趁機起兵謀反,帶人圍了木鄉獵場,當時我與妹妹李落還有她的駙馬在一條僻靜道上走著,她當時已有七月多身孕,我們便沒跟其餘人一起狩獵,而是帶著她看風景,追兵來臨時我們所帶人手不多,就去了不遠處的破廟躲著。”
長公主頓了頓,手指攥著衣擺,眼中閃過不忍,“可是落兒她驚懼過度,當下就發動了,隨行的女醫就開始接生了,可惜……終究還是沒保住孩子,那是個小小的男嬰,身上皺皺巴巴的,剛落地一炷香的時間,就斷了氣,落兒見孩子沒了悲痛之下血崩而亡。”
“她的駙馬為了護著她生產在外麵隨著將士與逆賊士兵殊死搏鬥,也身亡在廟外,我們的人幾乎要死光了,當時我以為我也會死在那裡,沒想到父皇的人馬趕了過來,我這才留下一條命,可是落兒一家三口卻死在了那裡。公主死得淒慘,父皇為了不讓母後悲痛下令任何人不得提起她,過了十八年了,你自然沒聽說過的。但從那以後母後的精神便不太好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願意見我,從小她便喜歡落兒勝過喜歡我,說不定母後心裡常常想著為什麼死的不是我李墨,而是她最愛的落兒呢。”長公主說著苦笑一聲。
玉幺顰憐惜地看著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搖搖頭笑道:“太後對你如此喜愛,就是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的妹妹李落,你跟她十八歲時候的模樣足有七分像,打你過了十五之後我便發現了。”
玉幺顰看著手中精致的翡翠墜子,沉默了,原來如此……
“殿下放心,我會多多進宮看望太後娘娘的。”
長公主笑著撫了撫玉幺顰的發絲。
玉幺顰抿了抿嘴將匣子收了起來,既然長公主賜了座,沒有不吃的道理,她拿起桌上的蜜鴨腿便啃了起來,這宮裡吃食就是不一樣,比曲殤闕的廚子做得好吃多了。
不遠處李恪辛看著吃得正香的玉幺顰笑出了聲音,他衝李敬惜使眼色示意他看,李敬惜淡淡瞥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李恪辛頓覺無味,收回視線喝酒去了。
而女子席位一直盯著李恪辛看的吏部尚書家的柳二娘子柳慕,眼見他剛才的小動作,順著李恪辛的視線看見了玉幺顰,她皺眉看著玉幺顰,不悅之色臉上儘顯。身邊隨侍的丫鬟道:“姑娘不必生氣,那女子不過是一個樂伎,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況且,看她吃相如此粗俗,雍王殿下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子的。”
柳慕聽了這話,更不悅了,她有些惱怒地將被子重重放在桌上,“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如這個樂伎?”
丫鬟一下子白了臉,忙解釋道“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滾開!”柳慕冷著臉說道。
丫鬟便忙不迭地下去了。
柳慕恨恨地盯著玉幺顰,心道:“就算長得容顏絕世又如何,一個低賤的樂伎休想與自己爭。”
天知道玉幺顰和李恪辛根本就不熟,這邊玉幺顰吃得正香,她總覺得有道視線看著她,讓人渾身不舒服。
玉幺顰四下看了看,發現一容貌秀麗的粉衫小娘子盯著她,看樣子是哪個朝中大臣的女兒,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便朝那小娘子笑了笑,沒想到對方卻朝自己翻了個白眼,玉幺顰愣了楞,“我好像與她不認識吧?”玉幺顰暗自腹誹道。
正吃著,卻見一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臉色發白,他衝進殿內,絆倒在大廳,一邊朝上位喊道:“陛下,陛下——出事了!”
眾人正酣飲美酒,被這小太監打破了殿內氛圍,武寧帝皺眉不悅道:“小德子,你怎麼回事,行事如此莽撞。”小德子是武寧帝身邊總管太監的徒弟,時常在武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