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
“因為打仗啊,”陸樹廣感慨,語氣也隨著感情而沉重,“那個‘上棠’跟開槍的那個‘上膛’同音,好不容易和平了,村裡覺得這名字不吉利,就改掉了。”
“原來是這樣啊……”本以為平平無奇的問題得到意外答案,幾位嘉賓臉上都漸顯出與方才休閒不同的肅色。
陸樹廣背著手上坡,深藍公文包在背後懸著一晃一晃:“這附近還有個烈士陵園呢,清明節村民都會去看看。”
村道隨著山勢而修,越往裡越窄,但煙火氣也越來越旺盛,傍山而居的村莊漸漸浮現在眾人眼前。
幾人繼續沿路走不過十分鐘,迎麵的人從少至多,陸樹廣介紹說前麵是村市場,十點多基本散市。
“大棠村基本都是老人和留守兒童,婦女也多,他們起來得早,市場就散得早,我們這會兒上門剛好。”
上了這個坡,再一拐彎,一條沿線都是販賣蔬菜生肉以及各種日常用品的街便豁然展現在大家麵前。
冬日裡冒著熱氣的籠盞放在案上,裡頭藏著飽腹的包子,老板撂下擴音器聲聲吆喝著。
肉鋪依舊忙碌,來遲的幾個年輕人正和老板商量要哪部分豬肉,偶然一瞥見陸樹廣經過,立馬打聲招呼。
“好吃的流沙包、叉燒包、奶黃包……”宋汝然似乎被吆喝洗腦,像模像樣,搖頭晃腦地喊起來,有趣得很。
她不知不覺和代瀾餘漁並排走,餘漁聽她報了兩輪菜名,哀怨道:“汝然你彆念叨了,說說說,說得我都餓了。”
“來來來——”陸樹廣走到一個小路口停下招呼大家,左手邊一條坑坑窪窪的磚混泥路夾在兩棟樓之間,“進路口了啊,彆走丟了。”
村子裡都是自建房,大多平房或兩三層小樓,因為地勢和土地規劃,小路歪斜交錯,還有不少坡,連代瀾這種來過幾次的都很難記得住路徑。
但陸樹廣卻能熟門熟路,領著大家兜兜轉轉,東拐西繞,一間小院眨眼間出現在路儘頭。
“就是這裡了。”陸樹廣終於宣告,此時距離一行人從村委會大門口出發已過了半小時之久,好在誰都沒有抱怨。
小院大門緊閉,鐵藝柵欄很高,但留空很大,能看見裡麵的菜園和低矮的灌木。
房子裡依稀傳來戲曲腔調,咿咿呀呀地回蕩在白牆綠瓦的懷抱,彆有一番意蘊。
隻是兩個月多沒來,小院似乎沒那麼彆致了,菜園裡多了許多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