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Day10 正月初八(2 / 2)

11天 周悠遊 10911 字 2024-07-06

以前總覺得過年這幾天辦婚禮的特彆多,好不容易放個大假,還得奉獻倆仨小時給彆人。

無論家人還是朋友,聽他們常說有個婚禮要去。

我就止不住地懷疑,過年這幾天的日子真有那麼好麼?

為什麼都湊這幾天剝奪彆人合家團聚的短暫時光?

後來知道了,婚禮天天有人辦,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隨禮次數更多。

不挑日子的大有人在,算計日子的更甭說了。

比如我一個對木頭過敏的同學吧。

聽說她在2020年5月21日去民政局排長隊登記了,和她一起去的還是大學時那個男朋友,就為了這個“我愛你”的諧音,多排幾個小時都心甘情願吧。

早晚有一天,大monkey也會走到這一步,像所有適齡又對婚姻抱有宿命感的青年一樣。

雖然我對這種行為完全無感且看不懂,但,祝福。

就像大monkey對我一樣。

說起來,他這人挺奇怪的。

不管我乾了多不可理喻或毫無意義的事,隻要是我想做的,不做不行的,他竟然都能理解,無條件支持摻和,甚至還會說些上了歲數的人才適合說的人生真諦鼓勵我。

這搞得我不是很確定,他到底想雪中送炭還是落井下石。

因為換了彆人不是百般阻撓就是潑冷水。

但到了我把心心念念的事終於做成了的時候,我還沒嗨起來呢,他倒先鬼叫鬼叫的。

看那樣子,我又覺得他好像真心在替我高興。

儘管我做不到如他般投入地替誰雀躍,總歸是期望他的選擇都能有個美一些好一點的結局。

畢竟,行走於江湖,這點善意我還有。

可能剛才我描述地誇張了些。

我覺得和他,也並非就有多堅不可摧的革命感情。

其實,他這人吧,就是特彆愛學人而已。

人乾嘛他乾嘛,人去哪兒他跟著去哪兒。

報學校這事兒就不提了,考大學填誌願,跟我報同一個城市,這不新鮮。

離家近的好地方就那幾個,誰當然都想去。

何況當時和他搞曖昧的姑娘也去了那。

但每次我想自己乾點有儀式感的事時,卻哪哪都有他。

所謂一個人的儀式感,對我來說,就是在現實中去感受一種特彆場景下的獨有情緒。

比如:電影裡的某個過場,小說裡的一個橋段,或者一首歌裡讓我聯想到的一種氣氛。

這種事兒完全屬於個人隱私,不是能隨便分享的好嘛。

可每一次他都能給我攪和了,而且我都不知道他擱哪弄來的消息。

大一,第一次想看海邊日出。

我誰都沒告訴,計劃都安排好了。

臨了前一天晚上,他打電話給我說他也要去。

“你怎麼知道我要乾嘛?”

“就你,我還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現在想乾嘛麼?”

“妄想,你殺不了我,明兒見。”

我偏不信。

第二天按計劃提前半小時起來。

三點半敲宿管阿姨房門。

PlanA不好使換PlanB,半個點才說服阿姨開樓門。

冬天,淩晨四點,外麵有多黑。

我頭回見識。

抹黑爬通道小跑著左繞右繞,終於出了校門口。

望向不遠處的公交站,他插個兜靠著站牌正看著我。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還甩了幾下頭發,臭嘚瑟。

“彆拉著臉啦,都跟你說了我知道,你還不信。”

“好啦,大不了到了那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行啦,再請你吃個炸醬麵,加份糖醋裡脊。”

“十份。”

“成交。”

車來了,我剛要過去,他擋在前麵。

“這趟彆上,等下趟。”

“這車20分鐘一趟。”

“我知道,還缺一個沒來呢。”

“什麼?”

“那誰,她也說想去看日出。”

……

“三十份。”

“啊————”

“五十份。”

“誒,停停停。”

他掏出錢包,翻一下,推推眼鏡看著我,“分期付款行不行?”

3.

一刻鐘後,人還沒來。

大monkey打第三次電話她才接。

“喂,哦。”

說完了。

他合上手機,轉眼看我瞪著他,便望向遠處。

“車來了。”

一前一後上了車。

除了司機都沒人,索性專挑老弱病殘孕專座坐下。

他跟著我也坐在橙色愛心座椅上。

開過兩站,他在我後排吸吸鼻子,歎氣似地說了句:“今兒是挺冷哈。”

廢話。

白挨凍半天,能不冷麼。

氣還不順呢,沒搭理他。

過會兒又伸腳踢我椅子腿。

“哎,你不怕冷了?”

“哎,你不會昨晚沒睡吧?”

“就你,一懶蛋能起這麼早?”

“哎,我記著你們宿舍管挺嚴的啊。”

“哎,你跟看門阿姨說啥了?”

“那倔阿姨,輕易不能破例放人啊?”

“哎,賄賂?不行,你不會。好話?你沒有。”

“那你……偷鑰匙了!”

“哎呀,我說你能不能彆這麼彪悍?”

“啊?咱有點姑娘樣兒行麼,祖哥?”

跟表演單口相聲似的,他還來勁了。

唉,我吐口氣:“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淡定。”

“切。”他極其不屑。

“她來不了,你怨我太爺們兒也沒用。”

“哼!”

不服也沒用。

“隻能說明你魅力不夠。”

“嘖,你夠,你魅力四射!”

呦,敢發脾氣呢,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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