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此時隻寄希望於能查到胡量熔貪墨疏浚銀,孝敬張極崢和梁示崇的罪證,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不受任何阻攔地搞掉梁黨。
當然下完罪己詔還不算完,天佑帝又補發一道旨意給齊王,讓其儘快審理胡量熔,罪證充分後,不必檻送回上京,直接就地正法。
唯有讓災民親眼目睹罪魁禍首正法過程,方可平息天下人的怒意。
恰在此時,又有一個噩耗傳來,被貶為庶民的宋釗在流放途中失足落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同落水的還有兩個搭救他的解差。
到底是親生的兒子,宋釗做景王時,與天佑帝沒多少父子情,等他被貶為庶民流放,失去威脅,又不幸遇難身亡後,天佑帝才開始痛惜。
連續幾個壞消息,使天佑帝遭受不住打擊,又一次病倒了。
國師大人此時正在兩道測風水,趕不回來,是以由護國法師和賢妃隨侍床榻。
不過天下人並不關心皇帝的病情,他們隻關心巢州疫病治得如何,可巢州卻遲遲未能消息傳回。
倒是安北大敗北涼軍的喜訊傳回來了,至於安東,還是老樣子,沒有奪回平陽城,卻也沒有再失守,雙方僵持不下。
阮氏一麵喜,又一麵憂。
自從徐庸走後,她就夜夜睡不好。
府中隻剩母女二人,徐琬便乾脆搬去和阮氏睡一塊兒,白日裡就在主院練武,陪她說話。
這日半夜,阮氏被噩夢驚醒,哭著同徐琬說,她夢見徐庸染疫死了,醫官說不能留下屍體,隻有被火焚燒後剩下的骨頭渣和一捧灰。
徐琬寬慰她,“娘,夢都是相反的,您夢見爹死,那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您定是太過憂慮,日有所思,才夜有所夢,彆想了,好好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