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忠應下,出殿吩咐幾個侍監去找人。
張極崢的小廝到梁府報信後,梁示崇立馬意識到張極崢在向他陳述巢州水災的真實情況時,避重就輕了。
他自任首輔後,需統抓六部要事,分不出太多精力管吏部,便著力培養張極崢,吏部的大小事多是交由他在處理。
如今倒好,他竟一時沒法兒掌握巢州的真實情況。
宮中侍監又恰好趕來,催他趕快入宮。
罷了,梁示崇想,走一步看一步。
幾人一進禦書房,便瞅見狼狽不堪的張極崢,梁示崇眼皮重重一跳,看來形勢比他預想的要嚴峻得多。
天佑帝此時還沒息怒,也就沒讓他們起身。
他率先對梁示崇發問,“巢州水災是怎麼回事?為何沒奏呈?”
梁示崇早有預料,微微在腦子裡組織一番語言後道,“回陛下,今年巢州雨水太足,又連下半月之久,巢湖和濡須水承載不住而潰堤,實屬天災,內閣也是才收到地方監察禦史的奏報。”
胡量熔也是擔心瞞不下去,是以並未阻止監察禦史發奏報,隻是時間上晚了。
單隻是水災便罷了,天佑帝最為惱怒的是火燒災民,如此罪行,要累及他這個帝王的名聲。
他幾乎可以聽見天下百姓學子對他的口誅筆伐,他無法容忍世人咒罵他是無能昏君。
天佑帝盯著梁示崇道,“天災便罷了,人禍又作何解?”
人禍?
胡量熔莫不是捅出什麼天大的簍子?
梁示崇心頭一突,下意識瞅了眼張極崢,隻見他繃著身子縮跪在那裡,顯然是指望不上的,於是道,“臣愚鈍,還請陛下示下。”
天佑帝瞥一眼李福忠,李福忠立刻將事情原原本本陳述一遍。
在場三人俱是一驚,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