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沒有,我與他,仇怨頗深。”梁示崇神色淡淡,語氣也淡淡。
魏承光了然,他們之間隔著血仇,無法消除,倒同他和梁示崇之間不大一樣,他苦笑,“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
他們都已遠離政治中心。
他曾寄希望於宋釗,想做受世人敬仰的千古帝師,可如今,宋釗已被押解行走在流放南地的路上,而他也不再是太師,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理想終究破碎。
史書會如何記他?
魏承光望著金鱗逐波的河麵,頓生出無限苦悶。
“何須憶往事,儘散春風裡。”梁示崇舉杯道,“今日一彆,恐怕也是永彆,回永州安享晚年吧。”
魏家在永州的老宅亦被查抄,隻剩個空架子,子女不在,無人伺候,這哪裡是去安享晚年,分明是去孤獨終老。
可梁示崇這麼說,魏承光也不得不跟著端起酒杯,隻是他心中悵然,不知該回什麼話,索性一言不發地悶下一口酒。
喝完,他主動提起酒壺滿上,給梁示崇也倒上一杯。
“多謝相送。”
三兩杯瓊漿下肚,魏承光已然微醺,看梁示崇也覺得順眼幾分,“今日你既來送我這一程,那我便要問問你,你為何會在這個關隘站出來幫忙?”
明明他們之間是不鬥死對方不罷休的,那樣一個好機會,他竟然放棄了。
若不是梁示崇,他們的結局隻會更慘。
梁示崇麵上祥和平靜,“不過為陛下,為中周而已。”
魏承光不信這虛偽的官腔說辭,身子前傾,湊近幾分,盯著他道,“你是不是知道真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