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在期待什麼?
崔言之自嘲一笑,笑自己不自量力,也笑自己險些沉淪兒女私情。
她不過對自己流露出些許善意,自己竟生出一絲妄念,實不應該。
人總要學著接受現實,崔言之想,他們之間隔著天塹,隻有誠王世子那樣的人才能與之相配。
宅門被叩響時,虞敏德正在吃粥,索性端著碗開門,瞧見愛徒,也不說話,扭頭就走。
崔言之默默拴好門,跟著進屋。
虞敏德原本還擔心他會起遲來晚,但照這些日子的觀察,這小子極為自律。
讀書就是要這般披星戴月。
“吃過早飯沒有?”虞敏德端著碗問他。
崔言之恭敬回答,“回老師,吃過了。”
虞敏德點點頭,幾下將粥喝完,等候一旁的崔言之便立馬收碗去洗,這宅中沒有下人,平日裡瑣事都是虞敏德自己乾,如今收了學生就不一樣了。
常曰,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貞觀政要》有雲,自古皆欲配厚德於天地,齊高明於日月,本支百世,傳祚無窮。然而克終者鮮,敗亡相繼,乃失其道也。”
書房裡,虞敏德坐在書案裡頭出題,“守成甚難,常以為君守其道,聖明其行,可傳之萬葉。”
他念完後,看著書案外的崔言之默下題目,道,“你先據此作一篇策論給我。”
“是。”
題目是太宗與魏征的對話,意思很簡單,魏征認為自古以來沒有哪個朝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