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遂不再開口,時間悄然流逝。
將至卯時,官署外傳來一陣騷動,親衛急衝衝來敲張同的門,“將軍,出事了!”
“何事?!”
屋內張同和劉紀都沒怎麼睡,隻坐著眯了一會兒,聽見外頭的動靜,睡意立時全無。
張同衝到門口打開門,便看見親衛神色慌張,他心中咯噔一下,莫非郝弘等人叛變了不成。
“他們回來了。”親衛喘著粗氣道,“但郝司馬身負重傷,瞧著快要不行了。”
這個消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他們預設過一切後果,獨獨沒想過郝弘會負重傷而歸。
張同一把薅開親衛,直往外衝,後頭的劉紀抓著親衛,急聲問,“所有人都回來了?怎麼回事?”
“卑職還未來得及細問。”
親衛再次被推開,劉紀重歎一聲,疾步小跑出去。
此時郝弘的住處聚集著不少士兵,亂哄哄地跟蒼蠅似的吵得人心煩。
賴禮扯著嗓子大喊,“軍醫!軍醫在哪兒?!”
“來了來了!”軍醫提著藥箱從人群中拱出來,擠到榻前,便看見躺在榻上的郝弘深陷昏迷,原本黝黑發紅的臉變得一片慘白,似乎渾身帶血,儘管那血在甲胄上並不明顯,但卻蹭得被褥上到處都是。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救人!”
被陡然一吼,軍醫嚇得一抖,忙應著上前檢查傷勢,幾人合力扒去甲胄裡衣,就看見甲胄下的右腹,赫然一道長長的傷口,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怎麼回事?!”
張同趕到時,軍醫正在擦拭傷口準備縫合,所有人都被攆到院子裡等候,隻見小兵端著一盆血水出來。
“張將軍。”方忠喊了一聲,語氣裡似乎有點怨意,“是北涼的桑海子傷的郝司馬。”
常奎在一旁補充,“他使馬槊,可穿鐵破甲。”
張同本想問偷襲結果,可這會兒不好開口,邊上心急如焚的賴禮突然高聲喊道,“你們二位也受傷了!”
他這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張同看見方忠、常奎站的那寸地方,正滴落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