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車夫正舉著燈籠,頭都快埋進胯間了。
裴柯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道,“你,你還想怎麼樣,你偷了我的書信,把我帶到官妓院,不就是想毀我名聲嗎?現在一切都如你所願,你把我徹底毀了,祖父已經放棄我了,要把我送回祁州去,你還不滿意嗎?還想要如何?”
他壓著聲音,眸中的恨意卻似熊熊烈火,見徐琬不為所動,他又轉變策略,動之以情,“阿琬,從前是我的錯,你就看在昔日情麵上饒過我吧,我現在一無是處了,我發誓,我以後離你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了。”
說這麼多,徐琬一句也沒聽進去,匕首拍著他的臉,道,“你該謝我,我把你心愛的女人帶來了。”
她以同樣的方式將鄭語馨弄醒。
鄭語馨可沒有裴柯這麼沉穩,一睜眼就尖叫,待看見裴柯,更是急呼,“裴郎!救我!”
裴柯此時哪有那個心情和精力管她,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嗤——救你,他都自身難保了。”
徐琬又順手用刀拍了拍鄭語馨的臉,緩緩站起身,腳尖輕點地麵,對二人道,“現在,給我在這裡挖個坑,若是不聽話,我不保證我這刀會不會想喝血,聽懂了嗎?聽懂了就趕緊動,沒聽懂的話,我就幫幫你們。”
她半匿在朦朧的墨藍夜色中,十分輕巧又靈活地轉了轉匕首。
裴柯還算識相,立刻開始動手在地上刨,還對一旁猶豫的鄭語馨道,“彆愣著了,快挖啊。”
不挖能怎麼辦?他們三個加起來也打不過徐琬,何況那個車夫一看就倒戈了。
不久才化過雪,山林中表層的土壤十分鬆軟,沒一會兒便刨出個淺坑,這速度,徐琬並不滿意,是以她踢了踢裝死的車夫,“去,跟他們一起挖。”
“是是是。”
三人埋頭刨坑,徐琬把玩著匕首監工。
無人知曉這一切,唯有月亮。
又過許久,坑終於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