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閣老這是什麼意思?”張極崢立刻反駁道,“難不成您是要將工部多花的錢都算在閣老頭上?陛下都說工部的錢該花。”
“初夷。”梁示崇喊住他,對吳居廉道,“陛下那裡我去說,剩下的你們看著辦。”
倒是借得一手好刀。盧道從氣悶,這事兒擺明隻能他去攬下來。
吳居廉道,“若是此事行得通,諸位估計,鄭國公府家產大抵有多少?”
“保守估計,應當也有兩三百萬兩。”康進默默盤算了下,道,“鄭國公府畢竟幾代累積。”
張極崢聞言,看向盧道從,道,“這個數兒,應當夠盧閣老做軍餉了吧?”
盧道從不樂觀道,“這得看工部還劃不劃錢,再者,抄不抄得成還兩說。”
梁示崇作為首輔,也不願總內訌,說了公道話,“盧閣老放心,這筆銀子若充作軍餉,工部必是不敢打它的主意。”
他這麼說,盧道從心中倒舒坦點,道,“有閣老保證,我自是放心,閣老提出的辦法也自是好,不過——”他望著梁示崇道,“鄭國公是景王一係的。”
梁示崇神色不動,坦然道,“景王總大不過律法,大不過陛下去,咱們是為陛下辦事,刑出有名即可。”
……
木芙蓉花漸漸凋零,在樹上隻有零星幾朵乾謝的花朵時,崔言之和春芽搬進了望春巷。
在與溫兆良討價還價一番後,最終以三十兩一月的價格賃下這處凶宅。
春芽指著那樹木芙蓉道,“公子,不趕巧,您沒見到上次它開得正豔的樣子,可漂亮了。”
崔言之一笑置之。
因著崔言之傷還未徹底痊愈,春芽便攬下所有洗洗涮涮的活兒,但崔言之也不願閒著,天冷沒燒炭,屋子裡冷得能凍死人。他便也拿著抹布擦擦桌椅什麼的。
好在前不久,三七才來打掃過,並不算多臟,是以他們也沒打掃多久。
崔言之站在廊下,看著滿院凋敝被薄雪覆蓋,心中有些惆悵。
自上次冬天起,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如今隻有他一個人,見這茫茫大雪,前路不明。
唯一值得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