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釗走近,四爪蟒袍的金線隱隱泛出光澤,圓形螭龍紋玉佩隨著他的步伐擺動,他雙手一前一後端在腰間站定,側目看一眼裴元慶道,“原來是裴尚書啊,您二位在聊什麼呢?”
二人拱手行禮,“王爺。”
裴元慶答,“老臣剛剛是慰問徐侍郎兩句。”
宋釗點點頭,恍然大悟般,“本王差點忘了,你們兩家有半個姻親關係呢,可惜啊可惜。”
裴元慶又望一眼徐庸,他還是默不作聲,不過麵色不太好,想來是不準備開口的。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景王的話落地,裴元慶接下道,“王爺有要事同徐侍郎說吧,老臣先行告退。”
他還是趕緊走人為好。
等裴元慶走了,宋釗才道,“徐侍郎,你要為你女兒報仇,本王理解,這件事的確傷在你們,但本王認為,凡事不可隻爭個痛快。”
他挪著步子換成側對太和殿的方向,望著官道上遠去的官員道,“彆看隻是樁小小的案子,這朝中現下就如滾沸的油鍋,就等落這一滴水進去呢,本王知曉你深明大義,向來心係社稷百姓,你若是收手不再深究,本王保證,可以將鄭語馨交由你處置。”
宋釗畫得一手好餅,但徐庸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口中那句“小小的案子”,那是他的女兒。
徐庸道,“王爺的好意,臣心領之,隻是陛下在朝會上已經答應過臣會徹查,臣相信陛下;再者,王爺如何能做鄭國公女兒的主,此事還請王爺旁觀便是,切勿引火燒身。”
“下官還要回官署處理公務,就先王爺一步了。”
徐庸躬身行禮退下,徒留宋釗在原地,他早該想到的,徐庸這樣的一根筋,怎麼可能接受他的提議。
太和殿已經清空,內侍太監要灑掃關門。
旭日升起,金光照亮大殿的龍椅,宋釗癡癡呆望一陣,轉身朝後宮走去。
……
天大亮時,崔言之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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