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喜歡葉安衿?我看了她幾眼,還沒你一半好看,做作得很,肯定難對付。”
沈斯年在挑戰我的耐心。如果他真是個m,我要是罵他就正中他下懷,我既不想讓他得意也不想讓他繼續逼逼賴賴下去。
所以下一秒玻璃杯就砸在了他手臂上,又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能看見沈斯年胳膊上的紅痕和老板向我們這桌投來的眼光。
“一點小意外,不用掃,等會兒賠一套。”沈斯年很快舉起手示意老板不必過來,語氣輕快,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我。
我一直是個不講道理行為粗暴思想簡單的人,不過對待沈斯年格外粗暴一些。大概是因為上次見麵沈斯年說他喜歡我,我想讓他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便喜歡。
他好像腦子不太好用,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沈斯年一晚上說的話能比得上陳皙一個月的數量,等我們終於吃完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天黑漆漆的,江上來來往往的大船不知道要駛向何方。
我看著他把啤酒又一罐罐原封不動地塞進包裡忍不住揶揄,“你拿它們練負重越野?”
“你不是不喜歡酒味嗎,我不喝。”沈斯年笑起來像小說裡寫的薄情浪子,讓女人又愛又恨無法抗拒的那種。
顧佳夢在離婚前也不喜歡酒味,在陽台上看見李懷桑出現在小區門口就會早早鎖上門裝睡。她和李懷桑說過很多次不喜歡酒味,不喜歡他醉醺醺的回家。在她第六十七次提起這個問題後,李懷桑選擇了和她離婚。
我沒有和沈斯年說過不喜歡酒味,隻說過我不會陪他喝酒,我頭一次覺得沈斯年能猜透我心思的能力也沒有那麼糟。
“我想去江邊看看。”我指了指遠處的欄杆。
我隻是有點瘋,不是想死,所以隻有沈斯年在旁邊的時候我才會產生翻越欄杆去到最靠近江水之處的想法。
他先把包扔了過去,然後又熟練地把自己扔了過去,一看就是慣犯。
我隔著欄杆看著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既視感,過了一會兒我才想明白是他那篇作文的緣故。我和他這樣麵對麵,很像是去看望在監獄服刑的親人,下一秒響起《鐵窗淚》也不會覺得違和。
我發現我並不討厭沈斯年,因為我想象他穿著橙黃色囚服,剃著光頭被關在監獄裡的樣子時有一點點為他遺憾,至少我不希望這件事發生。
沈斯年對我腦子所想一點也沒察覺,他抖了抖衣服上的灰,笑嘻嘻地張開雙臂,“你跳過來,我接著你。”
“你讓開點。”我隻是不會遊泳,翻欄杆的經驗不一定比沈斯年少。
他沒辦法勉強我,隻好雙手插兜聳聳肩乖乖站在一邊等我。
我從來沒有離江這麼近過,近的能聽見它的呼吸聲。
“你會遊泳嗎?”我轉頭看向沈斯年,他看江的眼神很專注,和初遇陳皙時陳皙看土豆的眼神差不多。
“會啊。”
沈斯年猛地站起,甩掉外套,又很快脫掉襯衣,像一條光溜溜的魚。“我遊給你看。”
我想阻止,可他的動作太快。
沈斯年在水裡的樣子比他在陸地上的樣子還要順眼,他就像一條魚一樣自在,白皙光滑的脊背在夜色裡很顯眼。他大概遊出兩百米又折返到岸邊趴在石頭上露出個腦袋看著我,“要不要下來,我教你。”
他抹了把臉,濕漉漉的劉海被撩起,露出光禿禿的額頭。他沒有劉海的樣子看起來成熟很多,再加上他下水前露出齊齊整整的六塊腹肌,他比陳皙看起來更像男人,讓我無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