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在打她的時候扭傷了一點,她嘴角出血,左手挫傷,黑黑順順的海帶絲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從前飽滿。她哭哭啼啼去找葉儲的時候一抽一抽的,像壞了的鼓風機。
我順便還打了謝嵐嵐,因為她也是個賤人。
“你初中的時候就有不良記錄,怎麼今天還這樣?”葉儲臉青一塊白一塊,我猜是因為他的醜事被曝光,他看葉安衿的眼神一點兒愛都沒有。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明知道我有記錄還來找打,是令愛的不對。”我揉著手腕感歎葉安衿的骨頭和她的嘴一樣硬。
葉儲在任期間遇見我是個不小的打擊,“九高對於違紀的學生向來不手軟,你不怕被開除?”
他的啤酒肚一起一伏,像藏了個不聽話的小人,很滑稽。
我笑了笑,瞥了眼可憐巴巴的葉安衿,“所有人都看見是令愛先動的手,要開除就一起開除。令愛帶著您二太太來九高門口哭,我替他們拉橫幅。”
葉儲氣的胡須直抖,像在燭台上看見貓的老鼠。
最終我沒有被開除,隻是記了個過,據說記過幾次就會被直接開除。問題不大,我連副校長的乖寶寶都敢打,沒有瞎眼的蠢貨會再來惹我。
姓葉的恨我恨得要命,在教室裡的和在辦公室裡的都一樣。
“葉安衿被你打的好慘。”田雯曦好幾天沒被迫看見葉安衿,心情大好,“我早就想打她了。”
“下次打她叫你一起。”我麵無表情。
“不用不用,我隻能給你拖後腿,影響你輸出。”
田雯曦不會打人,不會逃課不會作弊不會遲到,除了有一顆躁動的心和扭曲的三觀——具體表現為喜歡我,她和陳皙很像。
她父母經商,迫切希望她能繼承他們的衣缽。田雯曦從十歲開始就立誌要考取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他們都說你喜歡陳皙,和葉安衿積怨已久。”田雯曦敲敲桌子,試圖吸引我注意,“你是不是喜歡陳皙?”
“我喜歡陳皙你會和我絕交嗎?”我想起兩年前田雯曦的玩笑。
“當然不會,我希望你好。”田雯曦在分手之後對愛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對我的眼光也寬容了許多。
和陳皙在一起對我來說不一定是個好的選擇,我知道我是個很難搞的人,他也不差。
還有四個月就要進入高三,我準備好歹做做樣子,裝出一心學習的樣子。
“你有參加作文比賽嗎?六月末的那個。”武漢市麵向全體高二學生的命題征文比賽,題目是《二十七歲》。
田雯曦點點頭,從書包裡抽出一摞厚厚的資料,“喏,曆年的得獎作品都在這兒,你要不要看?”
她很誇張,我很不喜歡誇張。
寫作是很主觀的東西,何況是寫自己的人生,想怎麼樣就怎麼才好。十七歲的我這樣想,二十歲的我也這樣想,所以我在晉江混的很慘。
二十七歲的我應該一個人住在六十平方米的房間裡,因為沒有錢。李大路可能還陪著我,搖著尾巴到處拉屎,更大可能是在一個小盒子裡以灰的形態陪著我。
我大概會找一份工作,最好是不需要和人打交道的那種,然後每天喝很多很多奶茶,再然後後悔不應該喝那麼多奶茶。
“我隨便寫,反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