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可攻,退可守。
掃,撥,雲,架,撩,那根木棍在他手中舞的虎虎生風。
黃巨龍邊看邊點頭,同時不斷招架。
缺什麼補什麼,他所學的功夫中,棍法最次,故想求一套精髓武學。
但同時,就算是最次的,但他十幾年的功力仍在,麵對張遠的全力進攻,依舊遊刃有餘。
“好棍法,剛中帶柔,攻中帶守。”
“實用派的路子,好像還有少林的底子。”
“莫非是俗家弟子?”
砰砰砰……木棍相擊之聲連綿不絕,無休無止。
“差不多了。”趙劍雙手抱胸,歎了口氣:“巨龍是在看招,故意放水,現在張遠招式用儘,他該動手了。”
果然,趙劍話音未落,黃巨龍便迅速挑棍往前戳去,張遠立馬回身招架,卻不想對方出手極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棍尖。
“已經結束咧。”趙劍笑看元冰,對方卻不吱聲。
下一秒,異變橫生。
黃有龍竟然觸電般的鬆開了胳膊,整個人霎時慌神,就連腳下的步法都亂了。
“怎麼回事!”趙劍雙目圓瞪。
不光是他,其他吃瓜群眾也都驚奇萬分。
不止於此,接下來,黃巨龍竟然被張遠的棍法逼的節節後退,不敢招架。
而張遠則招招致命,不斷攻向對方頭顱。
大家都沒想到,這場類似華夏國家隊踢越南的比賽,竟然出現了驚天反轉。
當然,他們不知道,日後的華夏隊真能輸越南,再下去輸緬甸,接下來沒人輸了。
噗通!
數十招過後,黃巨龍腳下一個踉蹌,竟然跌倒在地。
張遠見狀立馬收勢,旋即將木棍扔倒一旁,同時抱拳彎腰。
“承讓。”
寂靜,是今晚的桃花島。
沉默,是吃瓜群眾的保護色。
直到張遠回到人群中,在場的幾十位樂子人,這才反應過來。
張遠……贏了?
元冰朝著趙劍一伸手。
趙劍先扶起自己被驚掉的下巴,然後顫顫巍巍的從後屁股兜裡掏出一百塊錢,拍到對方手中。
“冰哥。”
“嗯?”
“這是我一個月的零花。”趙劍慘兮兮的說道。
“誰讓你打賭,還不信張遠的。”元冰則樂嗬嗬的收起了鈔票。
這會兒,黃巨龍才一晃三搖,腳步虛浮的往回走,可還沒走到位呢,便突然一轉身,扶著就近的大樹……
嘔!
吐了滿滿一地。
“我懂了,張遠知道對方喝多了,所以才同意比武的!”趙劍一拍腦門,咬牙切齒:“真是臉都不要了!”
元冰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但猜到張遠這雞賊小子不會參加必輸局。
“耶,張遠贏啦!”陳好和蔣昕兩個女生上前一左一右,摟住他的胳膊。
“我還說你腦袋被驢踢了呢,原來你這麼厲害呀。”蔣昕呆頭呆腦的說道。
“張遠真帥,剛才月下耍棍的英姿把我都看呆了。”陳好今天多喝了點,兩頰帶著酡紅。
那麼,張遠真是靠著對方酒醉贏下的嗎?
時間回到三分鐘前。
黃巨龍一把抓住了張遠的棍尖,心說該結束了。
但就在這時,張遠突然開口。
“您知道我這棍子怎麼來的嗎?”
“嗯?”
“從拖把上拆下來的。”張遠不苟言笑,做認真狀:“那您猜我是在哪兒找到的拖把?”
黃巨龍那兩道粗眉微皺。
“是在公共廁所裡找來的。”
黃巨龍:???
“我從拖把上拔下棍子,一不小心用力過頭,棍子杵到了坑裡。”說罷,張遠低頭看向黃巨龍握住的那處。
黃巨龍也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氣氛這就凝固了。
一滴油汗,從龍哥的額頭緩緩滑落,他看看手,又看看張遠。
隻見張遠輕輕點頭:“就是你握住的地方。”
噌!
黃巨龍這輩子手就沒這麼快過!
一抖楞就把手掌縮了回去,隻感覺手心濕漉漉的。
張遠自然不會放過對方愣神的功夫,立馬揮棍上前。
為啥大家都看到張遠招招致命,全都攻向頭顱?
其實他不是在攻頭,是在用棍尖戳向龍哥的嘴巴。
就這,他還不忘兩頭堵。
“龍哥,說好了不能傷人哦。”
“把我打傷了,沒法拍戲,周導和張導都沒法交代。”
他是真怕對方暴起殺人。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麵對這根“臟棍”,龍哥隻有躲的份,哪兒還有心思比武。
正所謂拖把沾屎,呂布在世。
黃巨龍心亂如麻,心一亂,腳下就亂,再加上酒勁,自己左腳絆右腳……
他吐,一方麵是酒喝多了,另一方麵,實在是惡心。
其實張遠騙了他。
這棍子是從拖把上拆的,可挺乾淨。
隻不過他特意在水龍頭下衝了衝,還在路邊的泥地裡攪拌數下,讓其看上去汙穢不堪。
再加上自己的“話療”,對方信,即可。
為什麼比試時借口走遠些,就是為了不讓其他人聽到兩人的對話。
無論怎麼講,在他人眼裡,他就是贏了。
比功夫,我不行。
拚腦子,你不行。
黃巨龍扶著樹吐了好幾遍,這才直起身子。
一抬頭,張遠帥氣的笑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