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塚是各路妖魔聚集的地方,雖然奔放而隨性,但這些年有乾荒鎮著,也沒惹出什麼大事來,居然還有了凝聚力。
一撥撥訓練有素的妖兵在巡邏,見她出來都齊聲喊道:“薛姑娘好!”
那大嗓門吼的,大餅和剛關上的門都抖了三抖。
“你們好呀。”薛元知揮手,“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和大餅出來走走。”
待他們走遠,大餅拍了拍她的腿道:“彆見怪,塚主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把這裡當自己的地盤就行了。”
“同樣是末路塚的,你們和那伏階倒是不一樣。”薛元知低頭把大餅抱起來,“來和我說說你在桑彌山的收獲,伏階在打什麼主意?”
大餅趴在她背上,玩著她的頭發:“隻要桑彌山壓製靈力的磁場白天也起作用,仙門的人在裡麵就如同魚失去水,他想把桑彌山變成第二個末路塚,由他統管。”
“野心倒是不小。”薛元知哼了一聲。
大餅問道:“你這束發紅綃誰送的?”
薛元知偏頭反問:“怎麼了?”
“這紅綃可不普通,寓意很好,叫展眉綃,世間獨一份。”大餅摸著那紅綃道,“我在做茯苓的時候,雖不能動,卻是通了視聽二感的。”
“縹緲峰前任掌門的首徒,他跋涉萬裡去到幽河儘頭的不定淵,尋來這展眉綃送給心愛之人。就在青梅樹下,他們許下白首之約。”
“女子原是一個小仙門的弟子,那仙門和縹緲峰有恩怨。她被師父派來臥底偷秘籍,然後嫁禍給首徒,挑起門內紛爭,想毀掉掌門悉心培養的快要上位的繼承人。”
“可女子真的愛上了首徒,她不忍害他,又不願叛出師門,最終留下一封信後離開,回本派不久便自儘了。”
“後來那首徒悲痛欲絕,在青梅樹下走火入魔,而我就長在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
大餅摟住她的脖子:“所以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呢?
薛元知道:“你說的那兩個人,可能是我師兄的父母。”
“那你師兄待你還真是情深意重。”大餅歎道,“這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吧。”
薛元知低頭不語。
她帶著大餅在末路塚走了一大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大餅都在她懷裡睡了一覺醒來了,它伸了個懶腰道:“你先歇歇吧,我再去做點蘑菇餅吃。”
薛元知把它放回地上:“去吧,都檢查過了,明天再繼續。”
她自己回到住處,剛推開門,便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掌中靈力即刻凝聚,往門後攻去。
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猛地一偏,打在花瓶上,碎了一地。
“薛姑娘,怎麼了?”妖兵聽到聲音過來詢問。
薛元知站在門邊道:“沒事,隻是打碎了一個花瓶而已。”
妖兵退下後,薛元知把門關上:“師兄的傷這是好了?居然敢隻身跑到末路塚來。”
相延予定定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沒有。”薛元知看著腳下的花瓶碎片,“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從一開始,在囫圇獸手下救你就非我本意,你之後看到的所有,不過都是我想讓你看到的。我就是想利用你,好讓自己順利留在桐花穀。”
相延予不信道:“你傲上而憫下,堅韌且勇敢,絕非無故作惡之人,到底是什麼讓你一定要拿神器?”
“師兄彆把我說得這麼好,我真是辜負你的信任了。”薛元知頓了頓,將發上的展眉綃解下來遞給他,“這份禮物我承受不起,還是還給你吧。”
相延予沒有接:“既然送給了你,便沒有收回的道理。”
他啞聲道:“你是真的決定好了嗎?一定要神器?”
“一定。”薛元知抬眸,“但你如果要在這裡動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