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滾過斜坡,掉下了山崖。
本來以為死定了,突然一隻大鳥飛出來接住了她們。
下墜的重量砸到大鳥身上,大鳥拚命撲動翅膀,帶著她們搖搖晃晃地飛著。
一會上一會下,不知東南西北。
最後快落地時,大家一起撞到了岩石上,全暈了過去。
薛元知是被冷醒的。
睜開眼時天已經黑了,月掛樹梢,她的旁邊坐了隻兔子。
沒錯,是那隻送她毒蘑菇的兔子。
不過也不能說那蘑菇有毒,畢竟是她自己沒烤熟。
兔子看到她醒了,十分高興:“你再不醒,我真的要刨個坑把你們埋了。”
“誰?”薛元知撞到腦袋,一時搞不懂它在說什麼。
她要起來,剛轉過臉,便發現了謝雙華。
她躺在薛元知的手邊,臉蛋紅紅的,呼吸輕淺。
這個連睡覺都會夢遊踢被子的人,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薛元知將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那裡仿佛有一團火。
“她背後有刀傷,出血較多,我已經給她處理過了。”兔子在一旁道,“傷口有點感染,可能會燒一陣子。”
薛元知搓了搓手,將外衣解下蓋在謝雙華身上:“原來,你就是千年以上能化為兔子和鳥的茯苓。”
當時她騙囫圇獸去末路塚,用的不就是這個誘餌嗎,兜兜轉轉,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兔子忙把手放在胸前,護住自己:“我、我真的很不好吃的,你彆吃我。”
薛元知道:“我可不喜歡吃茯苓。”
兔子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我有點好奇,你到底是茯苓味,還是兔子味?”薛元知摸著它的兔頭,“或者說,是鳥肉的味道?”
兔子往後大退一步,紅紅的眼睛淚汪汪的:“你、你還說不想吃我!”
薛元知笑道:“我、我隻是好奇一下嘛。”
兔子縮到石頭邊上,生氣地用屁股對著她。
“元知。”謝雙華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她拉著薛元知的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薛元知回握道:“你胡說什麼呢?”
謝雙華道:“我們院子前那棵樹下,埋了一壇酒,本來是打算在你通過試煉以後,我們一起慶祝的。我死以後,你記得把它挖出來喝了,這是我珍藏的。”
“花師兄,他嘴硬心軟,總是容易得罪人,我死以後,你們一定要勸著他點,還有,幫我轉告他,他當年把我從人牙子手裡救下來的恩情,我……我來世結草銜環再報……”
本來就燒,她一口氣說這麼多,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沁出。
薛元知道:“你快彆說話了,你要是死了,我可不幫你做這些。”
謝雙華舔了舔泛白的嘴唇,舌尖隱隱發苦:“不行,我怕我不說要來不及了。”
“我死後,你們彆將我裝進棺材裡,我怕老鼠咬,你們就把我的屍體火化,然後骨灰埋在地下,在那裡種上花草……”
見她越說越誇張,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