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障目葉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她變了回去。
薛元知腦子飛速運轉,驚故作訝道:“師兄!你怎麼進來的?”
相延予拿掉她鼻梁上的野草:“大門。”
“門口那些人都躺著呢。”春紅飄到空中激動彙報情況。
薛元知暗羨,武力值高就是好,悄無聲息地放倒這麼多人。
“花師兄和雙華呢?”她順勢拉著相延予的手臂起來,朝他身後瞥了一眼,沒看到兩人。
相延予也站了起來:“他們去屋子裡找密室了。”
沒被他們看到,這事還不算麻煩。
相延予終於還是問出口:“你為什麼會和乾荒在一起?”
係統提醒過她,相延予是考卷重要人物。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薛元知是不會放棄他的。
她定了定神,不答反問:“你覺得乾荒是個什麼樣的人?”
相延予謹慎作答:“我沒和他打過交道,傳聞,他是個凶煞魔頭。”
“在我這裡倒相反。”
腦子裡紅光閃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縫隙。
不知是逢場作戲,或是認真評判。
薛元知一字一句說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活生生的人。”
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白,毫不掩飾對乾荒的肯定。
相延予愣了愣,抿嘴沉思。
薛元知袖中的手微微冒汗,垂眸看著地麵。
她在賭。
賭相延予的道。
賭他會不懼預言,賭他能包容泥塵。
良久,她聽見他說:“我信你。”
“他說他信你!信你!我們快去找沈篁!”春紅不知道什麼乾荒,在旁聽得雲裡霧裡,但她大概猜出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在旁催促道。
薛元知抬眼,見相延予笑容舒展,眉宇灑脫,她的心裡竟也跟著暢快了。
她丟給春紅一個“知道了”的眼神,笑問相延予:“對了師兄,你怎麼會來這?花師兄和雙華呢?”
相延予道:“你不見後,我們用羅盤循著你的氣息,一路追蹤到了沈府,線索在門口就斷了。然後我們遇到了在酒樓救下的那個女孩,她說她原本是沈府的人,沈府密室裡的白虎圖有古怪。。”
春紅大喜:“那女孩就是我妹妹春花!當時春花和我一起發現這個秘密,我為了保護她去引開的沈篁。”
薛元知不得不承認,世界就是這麼小,陰差陽錯之下,他們救下的人竟是春紅的妹妹。
“我們猜測你可能是在沈府裡,所以打算借著沈篁成親,宴請四方的機會混進來查一查。誰料遇上沈府大火,還有乾荒。”
相延予看了她一眼:“和你們交手後,我們又遇到了那個女孩,她把我們帶到了這裡。而剛剛在轉角,我看見你準備鑽狗洞。”
薛元知道:“你早就知道是我?”
“你收手時,我有一種直覺,但不確定。”相延予道,“所以我扯了個謊讓他們先走,自己在這裡等著,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春紅趴回她的肩上:“你這師兄如此厲害,生得又好看,仰慕者肯定不少吧。”
薛元知想起桐花穀裡要她幫忙遞信的女修們,點了點頭。
她在桐花穀和大夥打成一片,算起來還有他的功勞呢。
而且,花至鈞本來就不待見她,要是讓他發現今天這事,肯定會跟她沒完沒了。
這麼一想,相延予確實是她的一大助力。
薛元知看著相延予覺得越發順眼,由衷地道:“謝謝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