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便頭重腳輕地倒了下去。
這一倒倒了小半天,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初垂了。
月光透過床幔漏進來,外麵笛聲隱約悠揚,薛元知睜開眼睛。
剛坐起,腦子裡又是一片眩暈,打翻了床旁的架子,整個人差點沒栽下去。
可能是她動靜太大了,笛聲戛然而止,一男子推門而入。
耳垂寶珠,亮比星辰,腰間懸著一根剔透玉笛,隨著他的步伐而輕輕晃動,風度翩翩。
“你沒事吧。”那人似乎想上前扶穩她,可猶豫了一下又覺得不妥,於是縮回了手,隻是扶起倒地的架子,在一旁擔憂地問道。
“我有沒有事你心裡不清楚嗎?”祝餘現在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冷著臉道。
“抱歉。”見她生氣了,對方小心道,“彆再跑了,明日我們就要成親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這句話簡直是讓薛元知五雷轟頂。
她氣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他丟下兩個字便出去了。
從頭到尾和薛元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禮貌之餘又不接受拒絕。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莫名其妙就要和她成親了?薛元知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要摸個底才是。
她摸索著去開門,手還沒碰到門,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
這人居然會術法。
在門口徘徊一陣,薛元知漸漸冷靜下來,重新躺了回去,將手臂枕到腦後。
看樣子今天是出不去了。
前些日子,她在係統收錄裡發現一種術法——俶息。
此術可以不借助靈脈,以自身為容器,吸納世間怨氣為己所用。
對於靈脈被坤心蓮攫取的她來說,實在是個好辦法。
奈何她與謝雙華同吃同住,一直沒機會試行。
如今被關在這裡,相延予他們一時半會估計也找不到她,既來之則安之,今夜不如就趁此機會探索一下。
說到做到,薛元知一骨碌坐起來,結印運轉周身微薄得可憐的靈力。
俶息術第一次啟動,必須要吸孤魂野鬼的怨氣,打好底後才能吸生人的。
“一線燈開,碧火召恨,諸鬼來座!”
薛元知念咒起誓。
清明的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黑沉沉的雲遮蔽。
門被風刮得“哐哐”作響,她腳踝冰涼,低頭看去,見一女鬼趴在身旁。
那女鬼的臉保持著痛苦扭曲的神情,嘴唇和指甲蓋都是黑紫的,眼角鼻下還有乾涸的未擦淨的血跡。
一人一鬼,麵麵相覷。
那鬼率先開口道:“這裡有結界,讓門外的鬼彆白費力氣了,進不來的。”
薛元知問:“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女鬼道:“我本來就在這裡。”
“難怪怨氣這麼重。”薛元知收起手勢,門外恢複平靜,“怎麼死的?”
女鬼抹了一把鼻血道,“當然是撞見主人家的秘密,被毒殺了。”
薛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