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種下之日起,坤蓮者所受的傷痛,會原封不動複刻到心蓮者身上。
靈力越高時,越感同身受,最後還可能變成真傷。
也就是說,她不僅要把自己的靈脈白白給相延予,她還不能殺了他。
饒是薛元知是個再有修養的反派,此刻也忍不住在心裡開罵了。
什麼狗試卷,簡直欺人太甚!
而就在大家實在勸不住兩人時,一股力搶過尚善劍,相延予和花至鈞被震開。
“胡鬨!”
出手的是個頗有風範的男子,身形端方,麵上慍怒。
“大師兄……”花至鈞見到男子,滿腹委屈,剛要開口,見到他身後人馬上又閉了嘴。
男子身後一白袍尊者徐步而來,眾人見了皆行禮。
相延予和花至鈞的氣焰消了大半,不服地瞪了對方一眼後,垂下腦袋。
尊者停在他們麵前,沉默著。
遠處傳來渾厚深長的鐘聲,回蕩在山中的每一個角落。
兩人不約而同道:“師尊對不起,我們錯了。”
原來是相延予的師父,桐花穀的無涯尊者。
薛元知偷偷看了一眼。
見其兩鬢蒼蒼,雙目卻炯炯有神,有一種經過歲月沉澱的儒雅和欲乘風歸去的飄然。
無涯尊者的歎息微不可聞,問:“何錯?”
花至鈞道:“不應該隨意劍指同門。”
相延予道:“同門犯錯製止不到位。”
“你……”花至鈞臉色鐵青。
“好啦。”無涯尊者擺手,“來龍去脈我已經聽你們大師兄說了,此事各有道理,我不追究你們。”
他頓了頓,仿佛才注意到薛元知,目光移至她身上:“你可願拜入桐花穀?”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薛元知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她不解地看著尊者。
無涯尊者道:“無相珠的指示,蒼懷遍知。出了桐花穀,你便是天下人之敵。”
“你舍棄自己修行得道的機會,為延予種下坤心蓮,此舉大義,可見預言並非定論,給你一次機會也無礙。”他翻轉手心,一根菱形尖銳的水晶狀物體浮現。
“現我有一法器,名縻滅九淩釘,是為約束用,動一次惡念便會剮你一次。你若決心入穀,待通過入門試煉,我會宣告天下,你須在眾人見證下受下此釘,好好考慮吧。”
在接受任務來蒼懷世界前,薛元知把係統灌輸給她的信息梳理過。
蒼懷以桐花穀、續裡峰和清浮台三大修仙門派為尊,時人稱之“三派“。
三派千百年來守護著鎮壓貪嗔癡的三件神器,也就是她本次需要解除封印的目標。
他們常常聯係緊密,決策共商。
係統為了提高難度,無端弄出一個預言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如今就算是桐花穀的人放過了她,其餘兩派怎會善罷甘休。
這樣看來,先蟄伏在桐花穀確是最優選擇了。
她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我願意。”
收到她的答複,無涯尊者點點頭,看向相延予:“延予,從今日起,便由你教導她,助她通過入門試煉,”
相延予拱手道:“弟子遵命。”
直到無涯尊者和大師兄走遠,花至鈞才湊到薛元知跟前:“師尊留你自有他老人家的思量,我不會忤逆他,但彆以為你就可以胡作非為。”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她:“我可盯著你。”
話音剛落,那個勸架的叫雙華的女孩尖叫:“延予師兄!”
相延予似是站不穩了,朝前猛地栽去,眼瞧著就要撞上門口的石墩子。
花至鈞也沒功夫再管薛元知了,長臂一展,用蠻力將他往後推了數步。
相延予眼冒金星,一屁股摔在地上,對方的臭臉在他麵前放大數倍:“讓你逞強,還得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相延予乾脆賴在那,有氣無力地笑道:“我本來沒事,這是被你打的。”
兩人正又要吵起來,突然跑來一個弟子道:“花師兄,淇城裴家的公子上門來討人了。大師兄正處理著呢,後山那女人又開始發狂了,我們要去看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