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疲倦得很,不會兒就沒了知覺。
夜裡有刺耳的劈啪響聲。
柳傾雪又一個激靈坐起來,朦朧間看見一個大火球在麵前。
“呀,把你吵醒了。”
莊楚生歉意地看著她。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過來,正在擺弄兩人跟前的火堆。
火堆裡多了不少柴火,火苗竄得老高。
“你腿好了?”
柳傾雪揉揉眼睛,盯住莊楚生。
“是呀。”莊楚生低沉的聲音含著點笑意。
她嗓音慵懶一雙眼睛卻瞪得圓溜溜,像剛睡醒就聽見什麼聲音的小貓咪。
“是完全好了嗎?”
柳傾雪上下打量他。
莊楚生輕輕站了起來,挺拔的身姿在火光下投下大片陰影。
她忽然發覺他人雖單薄了點,但肩膀非常寬。
“手腳都能動了。”
莊楚生轉動手腕給她看。
“哦,那就好。”
“你繼續睡吧,我來守夜。”
莊楚生坐下撥弄了一下火,“我剛才看見火堆快熄滅了,才添了點柴。”
果然,柳傾雪的周圍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夜裡的涼意。
“我也不怎麼怕冷。”柳傾雪問,“你在哪裡撿的這麼多乾樹枝?”
莊楚生指指手裡的一根燃著的粗木棍。
“我用這個照明,在那邊兒山崖子下麵,有一塊沒被雨水澆濕的乾地,發現不少折斷的樹枝呢。”
“我摸過全是乾的,就一點點撿回來了。”
他身旁果然還有一小堆樹枝。
柳父的褲子套在莊楚生身上短了一小截,莊楚生的腳腕子全露在外麵,鞋已經濕透了。
看樣子他是趟水過了小溪去撿的柴火。
柳傾雪推辭道:“你睡一會兒吧,我來看著就行,剛才我已經睡了一覺......”
她想伸手抹把臉。
忽然一聲驚呼,“啊!”
“怎麼了!”
莊楚生趕緊撂下棍子邁步跳過來。
在莊楚生滿臉的關切下,柳傾雪皺巴著臉,艱難地說:“我胳膊好像抬不起來了!”
真的哎,莊楚生也看清楚了。
原本柳傾雪套在身上寬鬆的衣襟衣袖,變成了鼓鼓囊囊緊繃的狀態。
胳膊肩膀處腫脹得非常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
莊楚生焦急地圍著她轉來轉去,幾次想伸出手,都又縮了回去。
柳傾雪稍微動一下就疼痛難忍,空曠的溝壑裡一時間全是她的慘叫。
瞌睡早就沒了,她額頭漸漸冒出汗來。
莊楚生連忙隔空擺手阻止她:“你不要硬使勁,小心弄得更糟糕!”
“說不好是骨頭折斷,才腫得這麼厲害!”
柳傾雪以前練習散打不是沒有受過傷。
她在疼痛中回憶起有次腳踝部位的筋扭傷,和現在和感覺很像,像一個硬鐵環套牢在關節上,一動就痛。
這不是骨折,更像是嚴重的肌肉拉傷。
“哎呦——”
柳傾雪費力地收回胳膊,又顫悠悠放下。
她痛苦地說:“骨頭應該沒事,好像是抻到胳膊的大筋了。”
“我有時候用力過猛就會這樣。”
“這......”莊楚生忽然想起什麼,隨後陷入內疚。
“都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