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卻見冬蓴輕輕搖了搖頭,染上淚光的雙眸中閃爍著堅定的意味。
“冬蓴一直陪著娘子,樓姨娘病逝之前交代過的……要我好好照顧娘子。”
她還記著這句話,阮玉鸞心頭一軟,握緊對方的指尖,語氣溫緩。
“我明白了……”
次日午間宴會,在花園中搭起了戲台子,特意請了京城中有名的戲班子來唱曲。女眷們便在戲台對麵的湖心榭中坐了,各自說話。
太太是主家,跟大娘子二娘子這兩位嬌客坐在前頭的大花廳裡,後頭設著各樣輕紗帳子的內間,便坐了餘下四位未出閣的娘子。
隔壁,便是專給姨娘設的暖閣了。
阮玉鸞指尖捧起一隻杯盞來,輕輕抿下一口,便聽得耳畔一聲低喚。
“娘子……”
她轉過眼眸,見是冬蓴,帶了點不安地朝她低聲道:“冬霜找我討教針線活兒。”
這話自然是個幌子,哪裡就需要這會兒討教了?少女心知肚明,卻是微微點頭,神色如常。
“去吧。”
冬蓴便跟著一臉笑意的冬霜走出了亭榭。
阮玉鸞收回眸光時,忍不住輕輕落在一旁紗幔後頭,跟白姨娘說話兒的許姨娘。
許姨娘唇角的弧度似乎愈發燦爛,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對方的眸光也從自己身上一劃而過,蘊含幾分譏諷。
像是在說,“你的丫頭也沒那麼忠心,輕易就被收買了。”
阮玉鸞收回眸光,隻當做沒瞧見。
過了一會兒,她眼尾餘光瞥見,許姨娘站起身來,一抹水紅色的裙擺從側門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