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太太倒也願意給她們兩分薄麵,讓她們分走許姨娘的寵愛。
於是夏月便領著四位娘子繞過屏風,來到隔間裡,隻見茶幾上擱著各式各樣的布料,什麼料子花紋都有。
“娘子們先慢慢挑著,”夏月言笑晏晏,“奴婢去給你們準備茶點。”
說著,便轉過身離去。
阮玉鸞對於這些布料,實則並無幾分興趣,三娘子倒是興致勃勃,拽過她的手上前,給她拿了一匹布料,道:“這個顏色想必襯你。”
少女伸出指尖,劃過那匹料子,是淺淺藍色的,上頭用銀線繡著花蕊紋,看著是不錯。
她便輕輕點頭:“這個還可以。”
話音落下,誰知一旁卻伸出一隻手來,直愣愣地從手中,將那匹布料奪走了。
阮玉熙語氣嬌縱道:“我要這個,你們兩個,再看看彆的吧!”
說著,便盯著阮玉鸞,輕蔑地哼笑了一聲。
三娘子準備上前跟她理論,阮玉鸞的眸光自她發髻間尖銳的金簪一劃而過,心中自然有了成算。
她垂下眼睫,拽住阮玉福的指尖,朝她輕輕搖頭。
“罷了,彆跟四妹妹這樣的人計較為好……咱們去那邊瞧瞧。”
阮玉福聞言,氣也消了不少,朝阮玉熙道:“是了,彆沾上四妹妹的陰毒才是呢!”
她還記得,前不久在宣國公府中四娘子算計阮玉鸞那件事。此話聽來,便格外意有所指。
許是被戳中了心思,阮玉熙氣得漲紅了一張臉,惡狠狠地瞪著兩人。
一旁的六娘子怕生事端,連忙勸她:“四姐姐快彆氣了,選料子是正事。”
誰料阮玉熙對她也沒個好臉色:“有你說話的分麼?不過是個我母親的奴婢所生的小丫頭,還真以為能跟我平起平坐了?”
六娘子麵色蒼白,她的生母杜姨娘原先是許姨娘的婢子,後來才得寵被抬舉了姨娘的,因此她在四娘子跟前,總是矮一截。
阮玉熙懶怠搭理她,阮玉鸞聽見這話,倒是有幾分不認同。
“你是父親的女兒,六妹妹同樣也是,你怎麼能這樣說她?難道許姨娘的出身就高貴到哪裡去了?”
這話看似說理,實則是激怒。那四娘子哪裡忍得了這口氣,上前來推了少女一把,阮玉鸞看準時機,直直地朝著她發髻邊的金簪撞過去。
“啊……”
花廳裡,隻聽見隔壁傳來一道驚呼聲,六娘子跟三娘子連忙叫著“五妹妹(五姐姐)”,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