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鸞聽著,倒是一時無言。
若是可以,她也不喜歡過這種寄人籬下,揣測旁人心意喜好,防備被人暗害的日子。
雖然打開了窗戶,可這窗台,對她這樣身量嬌小的娘子來說,還是略微高出一截,很難憑借自己的力量爬出去。
“我來幫你。”
少年說著,伸出指尖攙扶住她的胳膊,阮玉鸞下意識地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隻是眼下也彆無他法,再看那少年,專心認真地盯著她腳下,心無旁騖。
她唇瓣蠕動幾下,倒是沒說什麼。
等她翻出窗戶來,站穩之後,少年便鬆開了指尖。
阮玉鸞垂下眼睫,朝他輕聲真摯地道謝。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少年不以為意地搖搖頭,轉過身往前走,他走出幾步,似乎意識到少女會在這花園中迷路,複又放緩了步伐,轉過頭來。
“你要回女賓席上吧?”
少女微微點頭,跟上他的腳步。她忽然發覺手腕上有刺痛,垂下眼睫望過去,隻見原本白皙無暇的肌膚上,被窗戶的銳利角劃破了一道口子,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她放下衣袖,抬眸便見少年塞過來一隻瓷瓶。
她揭開瓶塞,鼻尖嗅到一股濃鬱的膏藥氣息,複又道一聲:“多謝公子。”
“不必老是把道謝掛在嘴邊,”那少年便撓撓頭,道,“我們見了這兩麵,也算是認識了……你可以叫我殷敘。”
殷敘……阮玉鸞記得,宣國公府本家就姓殷,看來真是府上的嫡支郎君。
她不願招惹像這樣的人,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隻得含糊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