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不早了,附近會有值夜的婆子巡邏。秋琇在門外輕叩:“五娘子,該回去了。”
屋內幾人商議已定,阮玉鸞便站起身來,跟姨母一家子道彆。看著表哥護送她們出去,她方才轉身出來,跟秋琇二人緩步邁入漆黑的夜色中。
她未曾留意,一隻耳璫“啪嗒”一聲,悄悄落在了身後的石子小徑上。
次日一早,阮玉熙起身梳洗更衣,出門時冷著眉眼,猶有幾分氣不順的模樣。
“日日都得趕得這樣早,去看太太那個老婦的冷臉……”她自然是不太情願,卻也不敢如蘇姨娘一般輕易稱病,這借口找得多了,難免影響閨閣女兒的名聲。
春鶯忙勸道:“四娘子管她呢?隻要能得個好名聲,將來出閣時總是好些的。”
“是啊,”少女一麵走著,便不由得一麵低聲自語,“聽說父親馬上就要升官去京城了……”
去了京城,那才是真真遍地王公權貴……她必得抓住機會,高嫁不可,在姐妹中出類拔萃!
正想著,卻忽然感覺腳下踩著一顆什麼東西,有些硌腳。
她輕呼了一聲,險些沒站穩,幸而被丫鬟攙扶了一把。
春鶯用手帕將那枚耳璫包起來,擦拭乾淨後遞給她瞧,懷疑道:“這隻珍珠耳璫……似乎是五娘子昨日戴的。”
被她如此一說,阮玉熙也回憶起來,昨日的中秋家宴上,阮玉鸞戴的似乎便是這樣的耳璫。
她便忍不住稱奇,“此處跟桂月榭是相反的方向……中秋家宴結束之後,她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說著,眸光變幻一番,使人喚來一個值夜的老婆子。少女冷冷地盯住對方,質問道:“昨晚宴會結束後……你可有看見什麼可疑的身影?”
那老婆子這才遲疑道:“好像是遠遠瞥見兩抹身影……很快便離開了,老奴腿腳不便,便沒追上去看清。”
那阮玉熙便嫌棄地抬起指尖掩住鼻尖,揮揮手示意對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