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許衍過來,打了車先把黃依然送回去,接著兩人在宋青舟小區門口下車。
許衍堅持把她送到了樓下,“你今天出去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青舟眼神躲閃著,聲音越來越小:“我當時太著急了,就自己打車過去了,而且大白天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到對麵宋青舟垂著頭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許衍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話說重了,心裡懊悔著,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抬頭,慢慢的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聲音變緩:
“這種危險的事情,你不應該就這麼衝動。
“不是所有的事情你一個人都能解決的,如果今天我們沒有及時趕到怎麼辦?”
許衍專注的看著她,儘可能跟她慢條斯理的講道理。宋青舟感受著他手上的力度,能察覺到他壓抑著的情緒。
她低著頭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話還沒說完,就被麵前的人重重的攬到懷裡。
過了一會,才傳來許衍悶悶的聲音,“你不用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應該提前問清楚的。”
“下一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出門要讓我知道你在哪跟誰在一起,是否安全。”他抱得很緊,好像下一秒宋青舟就會消失在他麵前,勒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
“好。”她輕輕的回應,呼吸有些急促。
許衍閉了閉眼,想到自己來的路上的慌亂,好像下一秒就會永遠失去她,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宋青舟出了意外,自己該怎麼辦。
那種虛無的焦躁以及空洞的未知感幾乎要把他逼瘋,偏偏那個時候他需要極力的壓抑著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
他險些在車上失控。
過了幾分鐘,許衍慢慢鬆開她,“人還在警局,正等著審訊,我先回去,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宋青舟抿了抿嘴,道了聲:“好。”
*
許衍回到警局的時候,嫌疑人已經被暫時扣了起來,刑警隊的人忙前忙後的正在準備審訊。
他去工作區拿了個記錄本和一支筆走向審訊室,剛走到門口時,依稀能聽到裡麵的呐喊聲。
一個警員正好出來,看到許衍時說明了一下情況,“犯人很不配合,一直在大喊大叫。”
“DNA采集了嗎?”許衍拔開筆蓋,用筆尖示意了下屋內。
警員點點頭,“已經送去比對了。”
許衍點了點頭,拿著東西徑直走了進去。
那警員鬆了口氣,不知不覺腦門子出了很多汗,他胡亂的擦了擦,想起出警的時候許衍黑著臉,嚴肅的樣子,有些後怕。
跟著許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緊張成那個樣子。
許衍剛坐下,坐著凳子上被扣住手腳的男人就開始大喊大叫:“你們這是在乾什麼?我在廣場上走的好好的,平白無故的把我弄到這來。”
“你們弄錯人了,趕緊把我放開。”
許衍打開記錄本,抬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是不是弄錯人,你一會就知道了,現在請你配合一下。”
那人又掙紮了幾下,也慢慢安靜下來,隻是神色依舊猙獰著,惡狠狠得盯著麵前的警察。
對於警方的詢問,他的反偵查意識很強,對於一些有陷阱的問題,依然死咬著說不知道。
熬了一整夜,刑警們也沒問出什麼有效信息,現在就隻有等著比對效果出來,讓他心甘情願的認罪。
天蒙蒙亮,一個警察走過去不知道第幾次把長發男人弄醒。
許衍站起身到走廊裡,揉了揉發木的眉頭,點了根煙。
這個案子已經拖了太久,如果還是不能儘快讓犯人認罪,沒法跟上級和群眾交代。
可是從今晚的狀態來看,估計又是個硬骨頭,不用點特殊方法撬不開嘴。
他煩躁的吐了口煙,看向遠處,天邊朦朦朧朧的顯現出一片魚肚白,像是被虛化了一般。
天亮了。
回到家之後,宋青舟直奔臥室把自己裹到被子裡
悶著頭,腦子裡昏昏沉沉的,被子外的手機裡不斷響起提示音。
她伸出一隻手把手機拿進來,是工作上的信息,還有黃依然問她到家沒有。
宋青舟強撐著精神回複了幾句,又翻了翻負責人發來的詳細的劇本和拍攝時間表,手指有股控製不住地麻木感。
最後她眼睛實在是困得睜不開了,一閉眼睡了過去。
三天之後,酸奶廣告的拍攝正式開始,宋青舟簡單整理了一下心情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估計是上次廣告的效果和收益都很好,商家這次下了血本,不僅全部都是外景拍攝,還負責所有工作人員和演員的食宿。
拍攝地點選擇的是離南市一百多公裡的景區,聽說這次請的都是專業的團隊,拍攝時長還有景彆各方麵的設置都是電影級彆的。
由於這個景點比較遠再加上拍攝的周期長達一周,所以團隊專門包了一輛大巴車。
早上六點多,宋青舟準時拿著行李坐上了大巴,上了車之後就開始補覺,一覺醒來,周圍已經不再是高樓和商鋪,取而代之的是遍野的樹木、還有溪流和遠處的青山。
褪去了城市裡的灰撲撲麵紗,各種顏色都變得鮮豔起來。
宋青舟拿手機拍了幾段視頻,分彆給黃依然還有許衍發了過去。
許衍很快回複:
【到地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