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有空”一直拖延到了今天。
直到我離開卡斯道爾,我才有時間來仔細和你描述眼前的風景。
雖然隻是趕路時看到的片刻景色,就足夠讓我寫下大段的文字。
現在我所見到的卡斯道爾,已經和來時大不相同。短短半年的時間,這裡就興起了不少建築。卡斯道爾本來就是以礦藏和相關產業聞名的國家,他們藝術、文化和經濟方麵的發展,也主要與之相關,包括且不限於礦物顏料的運用,珠寶和稀有金屬的加工,雕塑、壁畫、漆畫等相關技藝,陶土工藝等等。
你在這裡能夠看到各種以礦物為基礎材料的藝術創作。
我在離開的路上,還看到了幾座數十米高的未完成的女性雕像,問了才知道,那是當地的人民眾籌給艾利卡的,那雕像看起來宏偉而精美,卻遠沒有她本人的神氣。
……
傑勒米,真有趣啊。我用筆寫下這些文字,我的心卻沒有半點和它們相關。我腦子裡全是下一步要怎麼走。
我看著卡斯道爾沿路的風景,用紙和筆記錄下我的感想,我滿腦子裡想的卻是我到弗裡德裡希之後要做的事情。
我要如何跟弗裡德裡希的兩位法聖交流?動手是最下策。而倘若一定要選擇動手,那必然要做好充足的準備,要給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卡斯道爾宮廷法師團的四位征戰法師和弗裡德裡希的兩位法聖交往密切,必然早就互通了消息,我要怎麼樣才能給兩個已經做好了應戰準備的法聖一個精彩的突襲?
在此之前,我想要去看看弗裡德裡希的那件聖物,那棵據說是以創世神投下的種子長成的巨樹為材料,製作成的鐘塔,“閒置的時間”。
我曾經見過它。那是很小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我的的父親還在世,他帶著我來到弗裡德裡希,我從它那裡得到了一截樹枝,把它帶回了家。那可能就是我與你相遇的契機。
“生之原罪”無法窺探“時間”和“命運”,而弗裡德裡希又號稱“命運的抉擇之地”,它本身不就是一個啟示嗎?
隻要我到達弗裡德裡希,隻要我看見它,那就是“生之原罪”的“眼睛”注視了“閒置的時間”。那就是可以為我所用的啟示。
……
我就這樣把我醜惡陰暗的內心袒露給你,傑勒米。
我還要告訴你,我要做的不隻有這些,我還要去彆的地方。
伊戈爾的刺客大師可能是一個好對手,但是他們血脈中流淌的劇毒極難對付。洛多維科的劍聖中有幾個天生神力,正麵交鋒的難度比起幾位大魔導師來說,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薩沃納的大薩滿能夠控製自然,他們還有在夢境穿梭的能力,也是一個難題。
而玻利瓦爾的瘟疫術士能夠驅使疫病,這群從出生起就被聖行教強加上莫須有的原罪的人,卻是聖行教最忠實的走狗——其他當世強者隻能代表個人,對群眾的影響有限。而瘟疫術士的疫病則主要針對普通人,對於一個國家,底層的群眾才是它們的基礎。倘若讓他們活著,對未來的聯盟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
我偶爾還會想中央帝國可能發生的事情,想著查拉斯口裡的融合究竟是什麼模樣,是以“聖軀”的馬蒂斯為主體的人類,還是“生之原罪”那樣的異形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