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到自己漸漸昏沉有了睡意,正當我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一個熟悉的手機提示音響了起來,我揉了揉眼睛,強迫自己清醒一點。
我打開手機,一個嶄新的頭像出現在了我的聊天框內。曾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這個頭像永遠是我的置頂,現在它又一次的突然出現,不禁讓我有某一瞬間的恍惚,也許,我們從來就沒有分手!
“對方已同意添加您為好友,現在你們可以聊天啦。”
同意了我的添加請求後,她並沒有詢問什麼,而隔著數千裡,我似乎看到她正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看著屏幕,等待著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不知道怎樣開口才算得上是得體,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冒昧,可是絞儘腦汁也隻是乾巴巴的發出一句“到國外了嗎?”
“恩,有什麼事兒嗎?”韓露幾乎是在幾秒鐘後就回複了我的消息,看來我猜的不錯,她的確是在等我的消息。
“方便接語音嗎?”我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在電話裡說清楚比較好。
“可以,沒什麼不方便的。”
得到她肯定的答複後,我撥了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去。
露的聲音聽著有些疲倦。
“那個,我昨晚……”我想了一下,還是先將自己昨晚沒能及時赴約的原因告訴她,省的產生什麼誤會。
“不用再說了肖源,我說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但確實是我們之間的緣分還不到,昨晚接到你的電話,我內心很掙紮,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不想走了,我想就在原地等你,可是我怕,我真的怕。”
“你怕什麼?”
“我怕你一次又一次的駐足不前,我怕我即使走到你麵前,你還是無法停下你退後的腳步!”
韓露的語氣有些激動,聲音都哽咽了,“我也不想的,但是……”
“但是錯的不是我們,是這個世界,對麼?”韓露突然笑了,“肖源,你為什麼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想呢?我為你付出了多少,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呢?”
“我曾以為,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男人……”
韓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我們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陷入了一場詭異的沉默中,我感覺心口有塊石頭,壓得我喘不上氣來,我坐起身,點了一根煙,重重的吸了一口。
“少抽點煙,聽小涵說,你已經回家了,我把買的軟糖直接寄到你家了,你記得每天吃,煙,能戒最好還是戒了。”
煙,能戒最好還是戒了。
我已已經數不清這是韓露在我生命中第幾次說出這句話了,隻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像從前了,我不知道她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
我想哭,但又怕她見到我脆弱的樣子,隻能咬著牙忍著,見我半天沒有說話,韓露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掛了,今天有點累。”
“你先彆掛,”我急忙打斷了她,“這幾年,你每年都會來看我奶奶他們嗎?”
韓露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買的那個按摩椅太貴重了,你說個數,我把錢轉給你。”見她沒有說話,我接著說到。
“肖源,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每年去看爺爺奶奶的呢?”我從韓露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絕望的感覺,似乎不想和我再這件事情上再多說什麼了。
“我累了,明天給你說多少錢把。”
韓露說完沒有給我再開口的機會,便掛掉了電話。
所以,韓露到底是了什麼呢?我想不通。
我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過去,這兩天比我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感覺還要累,畢竟身體上的疲勞是有跡可循的,精神上的疲累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在昏昏沉沉的夢中醒來,看著剛蒙蒙亮的天空,我的本意是不想起床的,可習慣這個東西,真是說不上來,在部隊聽到起床號的時候,總是想著他媽的回家一定睡他個三天三夜不起床,現在真回家了,一到點兒反而不困了。我想著大早上沒事,不如出去跑跑步。
我輕手輕腳的起了床,看了一眼爺爺奶奶還在睡覺,在籠子裡的狗聽到動靜,連忙爬起來坐到我身邊,衝我搖著尾巴。
我衝它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帶著二胖一起出門跑步去了。
雖然已經入秋了,但山城的清晨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在清晨人跡稀少的濱江路悠然的跑著,我很喜歡這種感覺,跑步本來就是放空自己的一種方式,也是一種很有效的發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