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販聽到這話,邁出去的腳步還是沒有停,走進了旁邊的院子裡。
徐宛清敲了幾下有些古老的門,那門看起來風出一下就會開。
“裡麵有人嗎?”
“是哪位啊?”裡麵傳來的是一個婦人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聽起來病怏怏的。
“我們是老陳的朋友,恰好路過此處,便想著過來討口水喝。”
那婦人先是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打開了門,“既然是老陳的朋友,就進來坐坐吧。”
眼前的婦人麵上沒什麼血色,整個人也是很單薄,看起來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見到徐宛清和魏行之,婦人像是見到了妖魔一般,馬上就要把大門關上。
魏行之抽出劍身,抵住了門縫,直視著那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在婦人的頭頂蔓延。
“我們確實是來找老陳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嗎?”
提到老陳的去向,婦人就像著了魔一樣,突然開始瘋言瘋語,一邊哭,一邊笑。口裡還叫嚷著,“老陳丟下我一個人照顧她病重的老母,自己卻出去逍遙快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理寺的人也在此時趕來,鉗製住了婦女。
徐宛清放低自己的頭,和婦女保持著一段距離,能看到的隻有對方的眼睛。
“姐姐,你說老陳已經離開了?”
婦女此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手也緊緊握住了徐宛清,似乎急切地想要向旁邊的人傾訴。
“老陳幾日前就不見了,魚也沒有去送了。我家就靠他賣魚維持日子,可現在那活都給了隔壁的劉大哥。我們一家人可怎麼活啊?”
婦人此刻也沒有了力氣,隻能呆坐在一旁。奇怪的是房間裡竟然傳出來了老人的聲音,“我……我知道他會去哪裡,你們不要再為難翠萍了。”
幾個人聽到聲音都往院子內看去,魏行之看向大理寺的人,然後指了指徐宛清,“老太太的身體不太好,這麼多人進去恐怕不便,我和我的助手進去即可。”
“也好,我們就在院子裡守著這婦女,順便去附近視察一番。”為首的人回答道。
徐宛清和魏行之走進了內院,廂房裡立著很大的一塊屏風,格擋住了裡麵的人,隻能聞到到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似乎比徐宛清喝的任何藥都要刺鼻,如此大的劑量,廂房裡的老人餘歲應該也不多了。
徐宛清輕輕推了推屏風,用比較輕柔的聲音詢問道,“老太太,我們可以進來嗎?”
老太太咳嗽了幾聲,要把心肝都咳出來了,“老身已經病重,如若貴人進來,恐怕會把病氣過給貴人。”
老太太的情況聽起來確實不妙,隻是不知她這拒絕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徐宛清和魏行之表示理解,就站在了離屏風最近的地方,繼續問著有關老陳的消息。
“老太太剛剛說知道老陳的去處,能否詳細告訴我們?”
“你們先把翠萍放了,我再繼續和你們說,翠萍和你們想知道的事情無關。”
魏行之給了門外的人一個眼神,然後那些人立刻就給了翠萍鬆綁,沒有必要為難一個無關的女人。
翠萍沒有立刻離開,在門外跪著,聲音嗚咽,“翠萍這一生得婆母的照拂,實在是有幸。可惜識人不清,遇人不淑,現下隻能和婆母彆離了,萬望珍重。”
翠萍很早就想離開陳家了,因為老陳一回家就會衝自己胡亂發脾氣,反抗換來的隻有再被揍一頓。縱使婆母關心她,但這也隻是亡羊補牢,翠萍隻盼著早日逃離。
陳母的日子也沒有太久了,翠萍所有的積蓄還是留了大部分在陳家,“婆母,這些年我省吃儉用存下的錢放在我的床頭了,你可以找隔壁劉家嫂嫂幫你抓藥,她知道你的辛苦。”
做完這一切事情,翠萍在陳家沒有什麼遺憾了,打算離開這個巷子,為自己令謀一個活計,至少讓自己可以繼續活著。
翠萍沒走多遠,大理寺的人悄悄跟在她的身後,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魏行之朝裡麵的老太太問到,“你的兒媳我們已經放她回去了,現在你可以說老陳的去向了嗎?”
老太太坐起了身來,勉勉強強地坐到了屏風旁,然後小聲抽泣了起來,“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沒有教好小陳,他才會犯下這個錯誤。”
“小陳,他應該是往郊外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