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帝台不渡春 雲目 5069 字 2024-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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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跪在地上,躬著脊背,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她心底太過清楚,若是尋常官宦人家的小姐便罷,非是公主,決不能瞧見輕白姑娘的樣貌。如若公主見了,他日如何叫輕白魅惑太子殿下。

這可謂滿盤皆輸。

因而,眼下隻得冒著得罪公主的風險,佯作無知。

楚棲桐與八公主向外行去時,煙蘭將要鬆口氣,卻見她們一道回轉過來,忙是將腦袋垂得更低些。聽得質問,隻得惶恐不安地開口。

她聲音發顫,似是怕極了:“奴婢,奴婢頭一回見著公主殿下,太……太過慌張,求公主恕罪!”

楚棲桐見煙蘭驚懼的身子都在發抖,仍是狐疑道:“果真?”

“奴婢不敢撒謊。”

“那我與公主殿下,如今可看一看這輕白姑娘的樣貌了?”

原本確然是見不見都成,如今心底存了疑慮,當是見了才能消解。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叫春和樓這般藏著掖著,明知公主在此,仍不坦誠。

“……自然。”煙蘭被逼到絕境,再不能一副咬死不從的姿態。

木板床上躺著的楚驚春,心下亦是一緊。她不能此刻睜眼,睜了眼,被壓著身份問詢,又是一樁麻煩。可這樣躺著,叫人從頭到腳的審視打量,亦是令人不適。

尤其,還是堂堂的八公主殿下。

楚驚春隻覺心口翻湧,尤其伴著那腳步聲,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掠入鼻端,叫她作嘔。

同一刻,外頭煙火綻放的劈裡啪啦聲響,完美地將隱於暗處交流的聲音隱去。

小巷內,侍衛躬身回稟:“太子殿下,屬下已查實,輕白姑娘中了毒,送至醫館後,如今已無性命之憂。隻是……”

“隻是什麼?”楚青玨擰著眉,“處理傷口,叫人瞧了?”

楚青玨未曾瞧見,卻也可想象那女子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是個什麼情形。如是東宮內的女子露了手腕給人瞧見,性命必留不到第二日。

隻是眼前劃過那女子的麵容,楚青玨略壓了壓那股子不適,又道:“性命要緊,活著就成。”

對於絕色,略寬容些也無妨。

侍衛臉色卻並未舒緩,道:“公主也去了醫館,正好撞見。”

“什麼?”楚青玨一驚。美人初見,剛剛泛過漣漪,不及掀起洶湧,就要當做從不曾相見。

楚青玨轉頭看向身側留著八字胡的男子:“朱先生,您看此事應當如何?”

朱先生沉吟片刻:“輕白姑娘今夜重傷,朱某怕是見不得姑娘,即便見了,與昏迷中人也說不得話。如今,又剛巧遇見公主殿下,已是叫殿下陷入兩難的局麵。”

“朱某冒昧,不知殿下預備如何選?”

先前種種籌謀,皆是要將這女子當做一枚棋子,既是棋子,自是哪處有用便擱置於哪處。可朱先生自也瞧得清晰,佳人遺世獨立,太子殿下應是有了彆的心思。

不論如何,將計就計的法子,已不可用。

楚青玨自小便見過諸多爭鬥,眼下這般,即便是麵對最為心腹可靠的幕僚,仍不會將話說得通透。

隻道:“先生有話,不妨直言。”

朱先生遂道:“其實輕白姑娘今日重傷,本不打緊,隻看公主殿下可曾見著姑娘的樣貌,若未見,一切照舊。若見了,姑娘落在公主心底,許多事將來不好實行。”

“隻是,見與不見不好論斷,便是將來打探的一清二楚,說是不曾見過,也不好做個萬一。”

“依朱某所見,輕白姑娘入了公主的眼,便權當見了。既是見了,朱某他日仍可去見她,叫她為殿下所用。至於其他,恐難以成事。”

言下之意,便是為大局故,公主殿下見了輕白姑娘無傷大雅。若為那些多餘生出的心思,斷斷是沒了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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