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紅袖(2 / 2)

幾位女郎聞言大笑,粉衣女子道:“可不是姐姐,該是姨娘輩分的!婉娘與麗娘早我們些年入紅袖閣,我們是家中父兄犯事......同一批入閣的,婉娘與麗娘風小哥都見過了,可能認出我們幾個?”

風檀眸光從她們幾個身上一一劃過,伸出手指點在女郎身上便準確叫出她的名字,“夭娘、簡娘、彰娘、儉娘、盞娘、梵娘、芙娘。”

身著紅衣的正是夭娘,她挑眉奇道:“風小哥如何分辨得如此清楚?”

風檀道:“我與姐姐們多年以書信來往,每位姐姐的性格在信中言語都可展露一二,譬如婉娘溫婉,夭娘熱情,簡娘內斂,彰娘含蓄......方才交談間姐姐們的性格與書信所展對照一番,自然能分辨得清楚。”

夭娘道:“風小哥不愧是破了墜龍案的人,果然聰慧!那小哥可知我們幾個藝名來曆?”

風檀微笑道:“出自《警世》一文: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姐姐們身在紅袖命途多舛,卻氣宇豪邁,有不羈氣魄,風檀心悅誠服。”

“把嫖客擬作裙下狗,才真真快活!”夭娘歎道,“風小哥是男人,我們不求風小哥能理解我們,隻望風小哥能念在多年供養的份上,救我們出去,我知道這很難,但我們可以等,等到小哥身居高位的那一天。”

隻要有個盼頭,被迫在男人身下張開雙|腿的日子就可以過下去。盼望著,盼望著能挨過嶙峋歲月,在年老色衰之後,在成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之前,出得了這紅袖高閣,能看一眼混沌濁世,走一走杳杳河山,也不枉在人間活了一回。

風檀忍痛再次深鞠,道:“風檀不敢忘恩,必會拚儘全力助姐姐們逃脫樊籠。”

房門被人乍然踢開,麗娘抱臂站在門口,睥睨著幾位女郎語氣不善,“都當風小哥是猴子呢?一個個瞧個沒完!有什麼好瞧的,風小哥重傷未愈需要治理,你們給我快些出去!”

七位女郎受麗娘恐嚇,並不害怕,夭娘環視姐妹們一眼,道:“是咱們的不對了,風小哥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使喚我們!”

風檀對著麗娘道:“不過是說了會兒子話,我這傷不礙事的。”

“不礙事?怎麼著,直不起腰來才算礙事?”,任平生端著髹漆木案走進來,將木案在桌子上重重一撂,案上的盛藥瓷製器皿哐哐亂響,她二話不說拿起風檀的手腕探了探脈,道,“脈虛無力,氣澀血芤,上不至關,多沉而弦。今晚不燒糊塗都是好的!”

說罷,她又探了探風檀的額頭,眸中泛出憂慮之色,轉首對著麗娘道:“去廚房燒桶水過來。”

風檀看著任平生雷厲風行的模樣神色訕訕,小聲道:“任姨,任老板,你好凶呀。”

任平生在風檀額頭上彈了個響指,道:“有蕭殷時凶嗎?”

風檀揉揉被打痛的額頭,笑道:“那自然是沒有的,任意是溫柔的凶,蕭殷時那是真凶。”

任平生道:“蕭殷時狠厲閻王名聲在外,你以後莫要招惹他。”

任平生是皇帝從內宮裡派來主管紅袖閣的女官,她從前服侍過孝賢皇後,在孝賢皇後的舉薦下成為尚宮局司記,後來皇後自|焚而死,風有命被囚困詔獄,她自請降職去教坊司,任命紅袖閣老板,主管紅袖閣一應諸事,看顧著好友風有命的女兒林晚舟。在宮中任職多年,她做事細致,從無疏漏,掃視一眼便將風檀身上的傷口儘收眼底。

任平生視線停在風檀脖頸處,看著男人大掌在細嫩脖頸處狠掐留下的深紫淤痕,美目一厲,道:“這是那活閻王掐的?”

風檀最不敢招惹任平生,小聲道:“看著厲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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