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審問(2 / 2)

風檀將秘藥收好,聲音輕緩地道:“你背後的主子在帝京為你做的假戶籍的確不錯,但耐不住尋到當地敲磨。況且你皮膚白得異於常人,獨特嗓音聲絕帝京,身上還有鮫斯族特有的顯紋圖騰......你來自臨漳海域,可卻為京中人做事?為什麼?”

溯白沉默不答,風檀緩緩傾身逼近溯白,道:“那日你殺了兩位朝廷官員,收尾時被人瞧見,如今事敗被擒,自知不可生還,所以任由磋磨,他手裡有什麼讓你寧願在這挨打也不肯出賣的東西?公子不愛財,不弄權,那還能讓你如此不顧性命也要保護的東西......”

兩人對視片刻,風檀道:“是你至關重要之人吧,家人或者是族人?”

她從溯白眼中看到了震驚,於是篤定道:“看來我猜對了。溯白公子,你有情有義,可卻沒想過你主子盜空國庫之後會給天下黎民百姓造成多大的威脅,大晄三十多個民族,你一家一族利益是大,天下百姓的利益就可以棄之不顧了嗎?!”

溯白麵上有痛色閃過,仍舊不肯落筆。

蕭殷時垂著眸等了片刻,走到風檀身畔俯視著溯白道:“鮫斯族是麼?鮫斯族想拉全大晄百姓陪葬,也要看夠不夠格。臨漳海域大捷,大晄邊軍未撤,你猜猜,屠掉一個部族需要多長時間?”

溯白竭儘全力悶吼道:“唔——!”

冷冽至極的氣息壓在風檀頭頂,她抬眸看向蕭殷時,正好對上男人漆黑晦暗的眼眸。

這人要不就沉默寡言,要不一說話就震天動地,殺戮血腥浸透言語,噬人心魄,再加上他狠厲名聲在外,逼得人不敢不信。

溯白喉結緩慢地滾動,眼睛中有淚水流淌下來,進退兩難的地步讓他變得絕望,在這群虎狼之中保住族人成為他唯一的信念,他顫抖地拿起毛筆,寫道:“邪門。”

“邪門兒?”微生弦語間含笑,端著藥碗走到風檀跟前,道:“審半天就審出這麼兩個字,我瞧風大人才真夠邪門兒的。”

風檀接過藥碗,用最綿軟的語氣說著最嘲諷的話,“總比微生大人千斤都撥不出四兩的好。”

溯白不理會這兩人的吵嘴,蘸了蘸墨水又寫道:“惡靈島。”

微生弦拿起桌案上的字條,問道:“邪門?惡靈島?這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清楚點兒!”

溯白寫完後冷汗大把大把的下墜,他拋下毛筆,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打滾,口中嗚嗚吱吱作響,像是磋磨得牙關碎裂,不到幾息的時間,他就倒扣在地上不動了。

微生弦蹲下身將他翻轉過來,隻見溯白七竅流血,麵色紅紫,手掌緊握成拳扣在胸口處,試了試他的鼻息,仰首對蕭殷時道:“還活著。”

蕭殷時麵色沉鬱,眯眼審度後道:“他還沒有交代完,不管他是想拖住我們的時間表演了這麼一出,還是體內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交代,總之,他現在不能出事。帶下去,嚴加看管。”

微生弦躬身應是,又轉過身對著風檀道:“派本大人給你熬藥,怎麼藥拿過來反倒不喝呢?是怕我給你投毒嗎?”

“微生大人一生虐人無數,下官能得大人親自熬藥,怎有不喝之理。”風檀舉起藥碗,將藥一飲而儘後作揖道謝,“謝過微生大人。”

微生弦道:“嘖,聽著可不像好話。”

微生弦去料理溯白,風檀跟著蕭殷時走出這間密室,探頭往下看了看道:“大人在北鎮撫司任職多年,可知這裡都關了些什麼機要人物?”

隔著昏紅的暗光,蕭殷時道:“逆黨逆臣,敵國細作。”

風檀似是來了興趣,道:“我少時聽聞此處關了樺國第一大將之子沉澤,百姓們都說其人生得威猛高大,足有九尺之高,大人能不能帶我瞧瞧?”

蕭殷時沉冷的眸光落在風檀身上,有種刀鋒般凜冽的感覺,氣氛瞬間停滯。

風檀在這樣的目光裡被盯得毛骨悚然,斂了神色道:“我僭越了,大人息怒。”

蕭殷時破天荒解釋一句,“未得陛下旨意,詔獄五層往下不可擅入。”

“原來如此,”風檀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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