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臨瞻湊近鸞徊,將地圖拿到她麵前給她看:“阿徊,你可看得懂這地方該如何走?”
鸞徊看他一眼,道:“爹,你對女子都沒有一些好臉色,莫不是想孤獨終老?”
臨瞻看了她一眼,正兒八經道:“可我不會老。”
“而且,我怎麼沒有好臉色?”
鸞徊嗤他:“現在臉色是不錯。”
臨瞻道:“因為你不算女子。”
鸞徊哦了一聲。
“既然不算,那我和蕭吾合修也沒什麼問題吧?”
鸞徊怔住,活像見了鬼。
她隻“哦”了一聲,後麵的這句話,雖是她的聲音,卻不是她說出來的。
誰?!!
臨瞻的麵容一下子便冷了下來,甚至一股不可抑的魔氣都往身外滲了一點兒,眼刃剜向鸞徊錯愕的臉,他一字一句清晰道:“你再說一遍。”
鸞徊沒有接話,凝神感受著四周,卻什麼也感覺不出來。臨瞻抬手掐住了她的後脖頸,“現在知道乖巧,太晚。”
手中靈力運轉,鸞徊被他壓製到不自主地跪了下去,身上出現一圈縛仙索,將她結結實實捆住。
如幼時一般,隻要鸞徊背不好書,答不對臨瞻提的問題,他就會如此體罰一番。
“看來前段時間你向我提的問題並不是空穴來風,今日我也正好讓你看看我的態度。隻要我的修為還尚且比你高上一些,就沒得落了旁人口實——說你沒得教養,不懂廉恥。”
臨瞻手裡化出一條猩紅長鞭,“這段時日對你嬉皮笑臉了一些,倒叫你生出一些叛逆之性了。今日有旁人在場,我隻教訓你三鞭,是你胡說八道的代價。倘或真有一日你膽敢做出逾矩之事,便讓你真正曉得我臨瞻的可怖之處。”
長鞭到底不過是死物,卻在眼前的場景中透出興奮之感,隱隱流動血色暗芒,如同看見血液興奮舔舐嘴角的怪物,但仔細瞧來,它又確實隻是一條沒有靈識的長鞭而已。
陸延驚見狀慌忙上前勸說:“不可啊!師兄!女子挨這頓毒打,身上會留疤的!屆時怎麼嫁人?”
情急之下,不自覺地叫出了這一聲“師兄”,臨瞻氣血上頭,沒有反應過來,瞥“她”一眼,“嫁什麼人?不嫁人老子未必不能養她一輩子?”
話罷,甩動長鞭,朝著那纖細的身影就不留情麵地揮舞下去。
在快打到鸞徊身上時,卻被一隻手握住,生生接下了這一道鞭子。
臨瞻對於力度把控的很好,這一鞭倘若是揮在了披澤山任何一個師兄弟的身上,隻怕會隻剩一口氣吊著,不死也快死了;但是鸞徊身子骨結實,因為天生魔種的緣故,她的身體承受住一道魔鞭,隻有實實在在的痛楚,沒有實實在在的傷害。
這就是這道鞭子對仙門與魔族的不同之處。
可是,接住臨瞻鞭子的人,是蕭吾。
“仙神同途,你身負神骨,理應修的是仙道吧?”臨瞻凝著他,“我這條鞭子,慣是用來戮仙。”
蕭吾未用靈力相阻,隻是徒手接住這道氣勢洶洶的長鞭,合該承受不住。
臨瞻從他手中抽回鞭子,一語未發,又要打下去。
這一回,蕭吾直接擋在了鸞徊身前。
臨瞻眉尾微拔,注視著蕭吾。蕭吾尚且自若,倒是在臨瞻意料之中。但這般淡定,怎不是對臨瞻的挑釁。
隨著臨瞻眼中諸般情緒劃過,催動了真火的力量,纏上鞭身。
是蕭吾自找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既願意代人受罰,便成全你的好意。”
“咻”的一聲,臨瞻揮起長鞭,如同生著墨鱗的蛇一般的鞭子,鞭風拂過陸延驚身前,一陣嘯聲,將陸延驚激起了半身雞皮,重重地抽在蕭吾身上,刹時破開皮肉,蕭吾麵上一凜,竟未痛哼出聲。
擋在蕭吾身前,正隱匿著身形的魔主鹿鳴嗷聲叫喚:“原是想替你掙個名份,怎麼這臨瞻一言不合就動手!若非我擋在你身前,你得被打殺不可!”
雖然情急,但鹿鳴心思還算細膩,不忘給蕭吾身上變出一個傷口。
鹿鳴的修為比在場所有人都高,所以大家都看不出他的術法也在情理之中,他隻讓蕭吾能看見他的存在。
蕭吾置若罔聞,口中溢出血來,自嘴角滑落,扯出一道紅痕。
在墜在衣衫上之前,蕭吾還鎮定地用手背擦過。
鹿鳴:“你?!”
這是乾什麼?
“你倒是愛乾淨,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