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離我家阿徊遠點!”這句話是說給蕭吾聽,也是說給山門所有的弟子聽。
鸞徊扶額,生平第一回為有如此…幼稚且瘋癲的爹還感到無地自容。這和把她脫光了掛山門外有什麼區彆?
太尷尬了!
尷尬的又不是蕭吾,蕭吾還能冷然回問:“為何?”
“你連個實體都沒有!你如何配得她?是先和她雙修造實體,還是和彆的女子雙修造出實體再接近她?”臨瞻痛罵。
眾人聽著“雙修”這麼…的詞,被臨瞻堂而皇之地在空中大聲嚷嚷出來,眾人恨不得把耳朵捂上,這場麵也太過有辱斯文,年紀輕些的,甚至都紅了臉。
大家都是剛及冠就入山門求學的,都未經情-事,臉皮子薄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鸞徊哪裡管臨瞻說話有多糙,就怕這老實人蕭吾蹦出一句他已經在和鸞徊雙修了,那就什麼都完了!
鸞徊飛身上前,站在蕭吾身邊,“爹,彆生氣,我此事幫了蕭吾,蕭吾感念在心也是正常的。爹你誤會了。等到你了解蕭吾,你也會喜歡蕭吾的。”
臨瞻隻覺得一股子邪火在體內亂竄,“‘也’?什麼叫‘也’?”
鸞徊乾笑,“大家都很喜歡蕭吾啊,大家說,是不是?!嗬嗬嗬…”
一眾弟子沉默,陸延驚低低地附和阿徊:“是是是…”
這般微弱的嗓音,很快湮滅在人潮裡。
羅升覺得腦子要炸了:“現在不是討論你家閨女終身大事的時候,現在是討論山門終身大事的時候!”
眾弟子這才慢慢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我覺得蕭吾可以,既然陸師弟也說了,蕭吾的身體不成問題,以蕭吾的身份,神族之子,做仙門之主,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畢竟彆的仙門跟神族一點關係也攀不上…”
“是啊是啊,有理。若不然,就隻能讓宋仙官擔此大任了。”
鸞徊心裡開始有些沒譜,蕭吾毫無根基,半分修為也無,到時候真能服眾嗎?眾弟子現在是還不知道,才會提出讓蕭吾當門主,但不管什麼地界,都是以實力服眾的,沒有修為的情況下,恐怕真是來個神族來做門主,也不一定會買賬。
羅升聽了這些人的話,點點頭,對蕭吾道,“蕭先生,您意下如何?”
方才蕭吾聽見了鸞徊很開心地同意他做門主的事,說明這也是鸞徊的意願,於是蕭吾扯出一個禮貌的笑來:“可。”
羅升道:“此事不可這麼草率,不如就由蕭先生暫代門主之位,日後再做打算吧。陸師弟,蕭先生的事,就拜托你了。”
眾人讚同地點頭,至於一直沒開口的宋執刑官,隻要給錢,他不管誰當這門主,畢竟在他的實力麵前,一眾弟子絕對都被管製的服服帖帖的。
臨瞻自知此時就算他反對也沒用,畢竟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這個新來的弟子說話,多數人的同意已經是大勢所趨,他掙紮也沒用,索性沉默著甩袖離去,無聲表達他的立場。
——彆人服,他是不會服的。
鸞徊在心中想著,蕭吾沒有修為的事大不了先幫他瞞著,假裝很厲害便是了。有她教蕭吾,修為突飛猛進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眾弟子散去,今日時辰尚早,羅升還能為他們講一節課,想到講課的事,鸞徊想到,得一邊與蕭吾雙修,一邊傳授給他一些知識,以免日後露怯。
鸞徊對蕭吾道:“先回山林中吧,此處日頭大,你身子頂不住。”
停雲身形已經消散,化作一片細碎的金光,慢慢往天邊而去,蕭吾看著漸漸消失的光亮,目光慢慢轉向鸞徊。
那雙靈動的眼,褪去那一份清澈與明亮後,仿佛看見那些漫長無垠的夜,在煎熬過後刻在了他眼中那方墨色寒石之上,沉寂,黑暗,
“你利用了我。”
鸞徊說不出話來,卻見蕭吾勾了勾唇,“可我不怪你。”
在鸞徊怔忡之時,他慢慢走入了那片幽暗山林。
*
日子就這般平淡過去三日,這三日間雖然蕭吾對待她的態度一如往日,但鸞徊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無意的疏離。
不等鸞徊哄好蕭吾,臨瞻這邊就已經按捺不住。
蕭永懷已死,臨瞻又有理由趕鸞徊下山了。
臨瞻就要拎著鸞徊丟下山去。
山門處,鸞徊抱著臨瞻的腿,淒淒哀求,臨瞻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她,“你可知道回時鏡?”
鸞徊心下一緊:“不知,此為何物?”
“是個上古神器,據說世間有兩麵,一麵在仙界或者神族手中,還有一麵,便是在披澤山後山的秘境裡。”
兩麵?!
鸞徊眼前一亮,若是回時鏡有兩麵,此行若是出了岔子,豈非有重來的機會?
“既在秘境之中,何不前去取得?”鸞徊連忙問道。
臨瞻一腳踹開鸞徊,“怎會沒人去取?莫說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