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陛下欽派的,彆叫他死在登州和簏城的地界,引得陛下疑心。”韓良沉吟,道:“就在明州吧,徐玠幾次三番不將我放在眼裡,這份大禮送給他。”
琴川一路無事,鄧隋坐在馬車裡,料想對方應當不會讓他們活著出明州。
她輕碰鐲子上的機關。
馬車突然停下,馬兒嘶鳴,不安地踱步。
箭矢從窗格射進來,冰冷的箭頭距離鄧隋喉嚨寸餘,叫江珩徒手截住。
鄧隋臉色白了幾分。
“彆怕。”江珩扔了箭矢,拉著鄧隋下了馬車。
他們已經被黑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是不置他們於死地不罷休。
就算江珩帶的都是好手,隻怕也很難從這次圍剿中脫身。
鄧隋有些擔憂。
刀光劍影打鬥在一起,蘭濯以一敵三,仍顯得遊刃有餘,儘管如此,江珩和鄧隋麵前仍是衝過來十來個黑衣人,畢竟,他們的目標是江珩。
江珩要護著鄧隋,不免受到掣肘,或許是發現了鄧隋是他的軟肋,黑衣人們便轉了目標,專攻鄧隋。
江珩始終把她護得好好的。
北境凶險,她是他的拖累,若不用顧她,他就能大殺四方,不必這般束手束腳。
或許當初他不同意帶她來北境,就是緣於此吧,可他還是帶她來了,即使是為了替江婉還人情。
他也沒必要這麼護著她,她從來不是他的責任,身體的歡愉,也並非隻有她才能給,隻要江公子想,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呢?
她或許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可是江珩,是不是在那些床第間的喜歡外,對她也有一點點的在乎呢?
皮開肉綻的聲音在鄧隋耳邊放大,她回神,這才發現江珩胳膊上挨了一刀,他卻無知無覺似的,繼續替她擋住襲來的利刃。
鄧隋動了動被他抓牢的手腕,她想說,放開她吧。
她這些微的動靜倒叫江珩有了反應,如願鬆開她的手腕,下一刻卻牽了她的手,很緊,他頭也沒回,側臉冷峻,手上招式淩厲,聲音卻帶著安撫,“鄧隋,彆鬆手,乖。”
鄧隋眼眶酸澀,回握住他的手。
她想,為著他這般拚命相護,他那些對她的敲打與防備,她都能不再計較。
沒有哪個女人,不會愛上這樣的江珩。
正在這時,一大批身著甲胄的兵卒齊整有序地趕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當先的高頭大馬上,坐著位劍眉星目的男人,黑衣獵獵,氣勢十足,盯著江珩的眼神卻不善。
打鬥被迫停止。
“大膽,竟敢在我明州境內犯事,通通拿下。”
***
“徐玠!”茶盞應聲而碎。
“將軍莫急,那批刺客的家人都在我們手上,絕不敢亂攀扯將軍。”
“但願如此。”韓良冷靜下來,“這個關頭,可千萬不能節外生枝,徐玠是塊硬骨頭,軟硬不吃,想個法子,將這批人處理掉。”
賈應道麵上有為難之色,“明州……固若鐵桶……”
“廢物!”
“屬下惶恐。”賈應道忙以頭搶地,戰戰兢兢地,“將軍,如今要緊的是,江珩在徐玠手裡,若是徐玠助他,隻怕不妙啊。”
說到這裡,韓良反而放心地笑了。
“你不知他們的恩怨,徐玠有個妹妹,從前愛慕江珩,尋死覓活要嫁,徐家人拿姑娘沒轍,隻好豁出老臉上門說親,叫給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