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軟的鵝毛枕一彈,露出底下銀色一角,周肅撿起來,拿到麵前。
“剛才你鬼鬼祟祟回車裡拿東西,原來拿的是這個。”
鋁製正方形,發出揉聲,挑動神經。
周肅:“你從北城來出差,還帶了這個?”
薑伊人一把奪過來,“是呀,不然來找你做什麼,做恨嗎。”
周肅笑了。
曖昧的氣氛也散了。
薑伊人索性枕上周肅大腿,手裡把玩著小東西,“你以後能不能穿上點衣服,這樣走來走去,特彆影響心情,搞得我像變態一樣,總想撲男人。”
兩手一攤。
“這是你的問題。”
周肅失笑,“好,我的問題,我注意。”
“可是薑伊人,你能不能也少演點?”
不是質問,更像是勸人改邪歸正的意思,他靠在床頭,一下一下捋著她鬢邊的碎發。
薑伊人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我沒有總演吧。”
“還說沒有。”
他們的第一次,正是靠薑伊人的演技,把周肅騙到浴室,演變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她輕聲地笑,毫不心虛,“可最後是你纏著我的。”
周肅:“……”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很晚,不知道誰先睡的,周肅最後也沒回自己的床。
早起醒來,薑伊人發現自己枕在一條結實的手臂上,腰上還搭了另一手,完全被保護的姿態,她扭頭親了親男人冒出胡茬的下巴。
周肅也醒了,看她一眼,又閉上眼睛,同時收攏手臂,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早。”
“你也早。”
薑伊人背靠在周肅懷裡,像小狐狸,爬在狐狸洞裡般安然。
手邊就是完好無損的鋁製包裝,她有些不可思議,感歎。
“昨晚竟然真的沒做。”
“周肅,你一點念頭都沒有嗎,還是這些年不太行了。”
說著,她就感覺腿邊什麼東西猛地一跳,非要證明自己似的,周肅也無可奈何。
“薑伊人,你今天要是還想趕路,就彆惹事。”
薑伊人笑,但適可而止。
因為她不想第二次放飛她的航班。
兩人在床上抱著躺了一會兒,起來收拾。
回程一共要開12個小時的車,早上出來,薑伊人和周肅輪流開車,中途幾乎沒有休息過,趕到昆明機場時,距離飛機起飛,隻剩半個小時。
兩人在閘機口分彆時,終於體會到分離焦慮。
“快進去吧,到了發信息給我。”
薑伊人不舍,“以後看你表現……不能把我放在日程表裡,至少也要把我放心裡。”
周肅沒說話,把人抱在懷裡,緊了又緊。
飛機廣播反複放送,真的不能再磨蹭了,薑伊人揮手進閘。
機翼緩緩拉起,城市夜景,如一片流淌的熔岩,徹底留在腳下。
薑伊人突生懊悔——
今天早上就應該把周肅睡了的!
半夜落地北城,薑年派司機來接女兒。
薑伊人沒回小公寓,直接回的父母家,一進院,宅子裡燈火通明,陳婷和薑年都沒睡,等著女兒進門,趕緊叫阿姨熱飯。
薑伊人洗過手,坐到餐桌邊,清蒸魚、炒時蔬、還有一道芒果血糯米的甜品,都是家常菜色,但她確實餓了,捧著小碗,一口氣吃了大半。
薑年和陳婷一左一右坐她身邊,笑眯眯的。
“第一次出差,辛不辛苦啊。”
薑伊人:“還好吧。”
陳婷:“到底是海拔高的地方,紫外線太厲害,我看你都曬黑了。”
薑伊人用心吃飯,一時沒做聲。
薑年:“我聽你周伯伯說,周肅也在雲南集訓,你碰見他了嗎?”
“碰見了。”薑伊人不甚在意,“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