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視野漸漸開闊,已經到了林子邊緣,遠處是連著綿綿青山的無垠草原。祁酩舟算了算時間:“估計明早才能到了。”
沈知鳶點點頭,沒多大意見。
“就左日逐王你認識嗎?”她斟酌著字句,音量偏低,“會遇見嗎?”
如果會遇見,她得趁早打聽清楚他什麼模樣趕緊避開。即使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被扒皮吮血吃肉。
兩側卻突然風聲驟急。
是他驟然勒緊韁繩,馬駒提速,帶著她從林間奔向寬闊的草原。
“什麼?”
祁酩舟沒聽清,在呼嘯的疾風裡問。說話時胸腔的震動,隔著衣裳一路傳到她這兒。
風從臉頰刮過,像教養嬤嬤打在臉上的巴掌。沈知鳶咬緊牙關,拚了命地才沒讓自己叫出聲。
“沒事!”
她提高音量,一個字也不想再問。
太陽西沉,漸漸月上枝頭。
沈知鳶兩頰被漠北砭骨的疾風吹得乾疼,大腿內側也是,在馬匹顛沛間約莫磨破皮了,火辣辣的痛。她卻不如最開始那般緊繃,困意漸漸席卷。
“這你也能犯困?”
祁酩舟好笑地看她眼,嘖嘖稱奇:“你是真彆當鳶了,當豬才適合你。”
沈知鳶想反駁幾句。
才開口,卻是個綿長的哈欠。
“噗。”
祁酩舟沒忍住笑出聲。
突然間,周圍枝葉片刻晃動,似有人影一閃而過。
他笑意更甚,卻隻當沒看見,將懷裡姑娘家戴的帷帽往下摁了摁,懶洋洋道:“睡吧睡吧,你當豬這事我會保密的。”
“我沒困。”沈知鳶嘴硬。
“嗯嗯。”少年很敷衍,“你隻是眼睛小。”
“我眼睛不小的。”
沈知鳶輕聲替自己辯解:“可能是水土不服才容易困嘛。”
結果沈知鳶都不曉得什麼時候睡著了。
還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
夢見隻通體雪白的野狼,瞳孔碧綠,屹立在幽暗森林和遼闊草原的交界處。遠遠望向她,目露凶光,活像要將她抽筋扒皮、拆骨入腹。
突然由遠奔來。
成了道雪白的閃電隔裂天地。
——她不好吃的啊!
子時。
疾風怒號。
沈知鳶被嚇醒,突地彈起來,滿頭虛汗。夢裡那雙虎視眈眈的狼眼,還在腦海中揮之不散。
她驚魂未定,用力拍拍自己的兩頰,環視四周,才發現周遭空無一人。
衣服從身上滑落,是祁酩舟新換的那件,她原先靠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