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小狼王就是六角,隻是沈知鳶此前一直也在奇怪一件事。他娘親是先單於,正兒八經的直係子弟,為什麼被踢出直係子弟的王列?
這雲京應當就是右賢王轄內地盤。
背井離鄉斷然不好受。沈知鳶點點頭,輕聲道:“上京的人和景都很好。等過段時日,雲京安定了,你們再回來也更好。”
“是這個理。”烏赫仁賢大笑。
他們有篷車、帶了氈帳,此時天色尚早便無意在此久留,稍作整歇便準備上路。
沈知鳶看著隊列整齊的篷車,生出點隱晦的好奇。
有些篷車的後頭,載著木柱,還有白色毛氈似的東西,應該就是北疏勒人住的氈帳。書冊的繪圖裡,氈帳搭起來有點像白瓷碗倒扣著。
碧朗穹頂下,一望無垠的草原沿著水流搭起氈帳,會很新奇嗎?
沈知鳶悄悄地想象了下。
餘光瞥眼屋內,少年背對著她,還在和烏赫仁賢說什麼。
稍遠些,在篷車間偏中的位置,烏赫諾站著,時時往她這看。對上她的目光,靦腆一笑。
在北疏勒,是喊公子嗎?
想了想,沈知鳶還是沒開口,邁著步子過去。
“怎麼了?”
烏赫仁賢敏銳察覺到麵前的少年目光微變,以為是因著他方才的話,抱歉笑笑:“小兄弟,你也有商隊,應當曉得你方才說的,都是我們這批貨裡最上乘的,實在不能再低了。”
“沒,”收回落在那抹倩影的視線,祁酩舟很快麵色如常,“就那些吧,多謝。”
付好錢,一出來就看見篷車旁相談甚歡的兩人。祁酩舟抿了抿唇,沒忍住輕嗬一聲。
剛剛還說要在外頭等他。
這下好……
恰逢天色正好,晴空被方下的雨滌得一塵不染。青年靦腆笑著,偶爾不大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卻總在說些什麼。
他對麵紅裙的姑娘家笑得甚至還更靦腆,低了頭,從荷包裡掏出什麼塞到他手裡。
日光融融,落在她的麵頰、脖頸、胳膊,都白得發亮,隻耳根子隱約紅意。不曉得是熱的,還是旁的什麼,和穿著的顏色遙遙呼應。
……喜服。
祁酩舟不耐煩地嘖了聲。
“沈知鳶。”
他從後頭,拔蘿卜似地將蹲著的姑娘拎著後衣領拔起來。瞧見她眸